第15章 冰清玉洁张玄素(1 / 2)
“上清下浊成天地,清浊相凝便作人。尔欲明白世间事,且将三等细分明。”这是孙冲离开的时候对李泰说的最后一句话。
夜晚躺在床上一直琢磨着长孙冲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到学堂后,顶着黑眼圈的李泰看着长孙冲在一旁和自己的妹妹打得火热,心下更不平衡,刚想上去说几句时,没想到巳时已到。
一个黑面老者走了进来。面容严肃,衣着破旧,看起来却一丝不苟,非常整洁。度着步走到里边的讲桌,环视这群看着他的皇子公主们。
“老夫张玄素,负责讲授《易,自此便是尔等先生,然否?”开口一腔老学究的味道。
李恪、长孙冲以及一众皇子公主恭敬地弯腰道“先生好!”
原来他就是张玄素啊!长孙冲低头时反应过来。
张玄素何人也?
隋末,河北窦建德攻陷景城,张玄素时任景城县户曹,被捉后将要被杀时,景城百姓一千余人为他请命,以清廉著称,窦建德于是任命他为治侍御史和黄门侍郎。
后唐朝平定窦建德,张玄素便成为唐朝官吏。唐太宗闻其清名,特召见垂询政事。
张玄素笑着满意的点点头,但是……
李泰不仅没问好,连看都没看自己,还在望着窗外怔怔出神。
他知道这是越王,深得皇帝宠爱,也没有责问李泰。
“不知越王殿下在想何事?”他尽量耐着性子。
李泰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看是张玄素,便明白了此人来教授知识。
他曾与张玄素有几面之缘。
李泰行了个礼,一表刚才未行礼的歉意。
“为什么一斤铁和一斤丝绵重量一样,却不一样大呢?老师,密度是什么?泰想请教这个问题。”
张玄素有点懵,密度?
我怎么知道密度是什么?
可是今天初为人师,怎么可以说自己不会?
他根本不能承认自己不会的事情。
张玄素大喝一声:“痴儿!荒谬!你不治经典,不学圣贤,不思治国,为什么考虑这些奇淫技巧微末之事,手伸过来!”拿起桌上的戒尺,重重地打了几下。
刚才还在恭敬向张玄素问好的皇子公主此时都有些许战战兢兢。
长乐公主和东阳公主在位置上吓坏了,长这么大都没见过李泰被打,连李二陛下都没舍得下手,结果今天被新到的夫子打了……
李承乾和李恪还好一些,身为男子汉,被打几下又没什么。
当然,最主要的是被打的也不是自己
李泰的脸都红了,既是羞红了脸,更多的是气愤。
他堂堂一个越王,竟然被打了?!
但身为一个皇子,礼仪告诉他,不能和张玄素生气。学堂里经张玄素这么一个下马威后,气压瞬间降低。
看着周围的众位皇子公主默不出声,张玄素又想到要立威,不然以后都要是像这位越王一样,问出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自己该作何回答?
他不是没想过自己打的是当今帝后最疼爱的皇子,但正因为如此,才能更让外人相信自己治学严谨。
“是谁蛊惑人心,老夫要向圣上禀明此事,定斩此贼!”他这话一出,意在给李泰说。
“臣知道这所谓的密度不是你一个皇子能想出来的,必定是有人告诉您。
如果告诉老夫,老夫对你既往不咎。”他以夫子的身份压着李泰。
李泰听了确实很不舒服,将头拧向另一边。
长孙冲一听就不乐意了,他在这位张玄素大人动手之时就已经忍不住了。
不知道你就明说,编出一堆瞎话吓唬谁呢!
当即便站了起来,“夫子,此话是我所说。”长孙冲即使生气,但也让自己表现的尽量恭敬,“是小子给越王讲的密度一事。”
张玄素一看站起了一位不认识的人,看着并不像是哪位皇子,依旧用厉声的语气问,“你是何人?”
“小子长孙冲,家父长孙无忌。”长孙冲自报家门。
“此乃皇家讲堂,你来此为何?”张玄素一听是长孙无忌的长子,就更来几分气。
长孙老儿今日公然在朝堂之上说自己不过一腐儒,何以教导皇子?让自己在众位大臣面前颜面尽失!
这以后还如何让自己与诸位大臣共事!
“是姑母特许小子来此学习。”长孙冲面不改色,但降了降语调。
他这就有些不乐意了,自己怎么就不能来这里学习了!
“荒谬!皇家讲堂,自然授业陛下之子嗣,你有什么资格?”张玄素充满怒气的目光直直看向长孙冲。
“你父既乃一大权臣,却中饱私囊弄权,你又小小年纪不思进取,还妖言惑众,蛊惑皇子,有什么资格听老夫讲课?”他这话说的一丝情面都不留。
长孙冲已经彻底变了脸,连虚假地恭敬都懒得装,“本只是学堂之事,先生何必提及家父?
至于中饱私囊,我长孙家本就手握国家经济命脉,哪里用的着中饱私囊?倒是先生一身清廉,需要否?”他冷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