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坐·试探（2 / 2）

董菀初都觉得自己特别牛，造型这么诡异的小提琴，她竟然一眼就认出来了，而且还能面不改色，一脸镇定地回答太后的问题。

“前些日子，你哥哥进宫请安，跟哀家提起过你，听说你小小年纪就开始管家，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太后脸上带着笑，就跟聊家常般，语气温和。

该死的董怀承！“哥哥宠爱臣女，才会觉得臣女什么都好。其实臣女除了一手字还过得去，其他都不行。”董菀初脸颊微微一红，她说的是大实话。中国乐器她一样不会，棋类里面只会一个五子棋，国画只学了三年。

“阅选那天你写的那副字，刚柔相济、奇正相错，遒劲之中不失婉媚，端庄之中不失姿态，空灵淡荡、高怀绝俗，真乃大雅不群之作。哀家已经让人裱起来挂在书房。”说到书法，太后的眼里亮起光彩。

“太后谬赞。能得太后的喜欢，是臣女的荣幸。”董菀初起身，对着太后行了一个福礼。

太后连连摆手：“不用这么多礼，快坐下。哀家是真的喜欢你的字，以前从没见过这种字体，你是跟谁学的？”

“回太后，臣女从小由母亲教导。九岁时，母亲去世，之后便一直自学。”

之后的对话一直围绕着书法，董菀初暗暗松了口气，书法比其他话题安全多了。

半个时辰后，张嬷嬷亲自送董菀初回了储秀宫。

紫宸宫。

太后看着身边的凤首琴（小提琴），心中在回想刚才和董菀初的对话，以及她看到这琴时的表情。见张嬷嬷回来，便问道：“你怎么看？”

张嬷嬷笑道：“挺聪明的一个小姑娘，规矩也不错，是个懂事的。”

“嗯。”太后点头：“你看她像是会弹奏这琴的吗？”这才是召她过来的主要目的。

张嬷嬷细想了一下董菀初当时的表情：“董姑娘看见琴时，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像是第一次见。”

“下午叫薛家那丫头过来。”

勤政殿。

“皇上放心，董大姑娘表现的很好。太后丝毫没察觉。”一号也没想到太后竟然想出这么个办法来试探。

嘉恒帝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他真是小看太后了。

“太后下午召见薛如心。”

嘉恒帝面露嘲讽：“看着吧，之后三天，她会把秀女召见个遍。”

慧尘大师不可能指名道姓，顶多说一句会演奏凤首琴的女子乃上天为天齐朝选定的皇后。这里面可做的文章就多了。没名没姓，任何人只要拉上一曲，便是天选国母。太后为叶歆妍寻找琴师便是想钻这个空子。

一号犹豫了一下：“皇上，还有一事有些蹊跷。淳亲王这一个月进宫给玉太妃请安的次数过于频密。往常一个月不见得会进宫一次，这个月已经三次。”

半个月三次。“玉太妃身体不适？”

一号摇头：“玉太妃身体并无不适。近三个月除了平安脉，未曾召见过太医。”

嘉恒帝摸着光溜溜的下巴，沉思片刻：“盯着。包括他这段日子在宫外的举动。”一个月一次变成五天一次，里面没有鬼才怪。

“还有三天就是殿选，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嘉恒帝看了眼御膳房呈上来的点心，毫无胃口。自从妻子来了晏京，四号这聚福楼掌柜便撂挑子不干了。

一号循着皇上嫌弃的目光看向盘子里的蝴蝶枣泥酥，四号没定还得继续去当他的掌柜。

“岳子言有个表妹顾氏，六年前丧父，独自带着一个女儿，五年前，顾氏带着女儿搬到五岳山下的村子。逢年过节会去寺里看望岳子言，带些吃食衣物。”

表妹表哥，这个设定好。“人接来了？”

“不用接，人就在晏京。”顾氏一过完年就带着女儿来了晏京。

“哦，这是追过来了？太后知道吗？”好一出狗血大戏。嘉恒帝来了精神。

“太后应该不知道，岳子言在她们母女来的第一天就知道了，还为二人在城东租赁了一个小院子。”一号觉得岳子言这和尚也是个人才，脚踏两条船还能玩得风生水起。

嘉恒帝用指节一下下地敲击着扶手，思忖片刻后，道：“殿选结束，把这消息透露给太后。”想到太后的手段，又加了一句：“保护好那对母女。”

“还有一事，顾氏的丈夫常年在外打工，只在中秋和春节回家半个月。而顾氏的女儿出生在二月。”

“然后呢？”嘉恒帝不明所以。

“属下问过稳婆，只有在四、五月怀孕，才有可能在来年二月生产。”

听明白了，简而言之就是顾氏给她丈夫带了绿帽，嘉恒帝摸着下巴：“岳子言是奸夫？”这场大戏越来越精彩了。

“还不能确定，但顾氏丈夫的死因有可疑，正在调查。”一号也没想到，岳子言一和尚，竟然能扯出这么多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