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千金小公主（2 / 2）

川柏马蔺站远了伺候着。

“你们吃了吗？”

两人忙应着吃了吃了。

花如雪笑，满室生辉。“再来点。”她夹了两份鹿肉、鸭肉在软饼中，递给两个人。

两人也有点饿，相看一眼，接过来吃了。

川柏一直紧绷的心缓缓平静下来。

花如雪一边笑，一边回过头去。

她仿佛在想着什么，但还是把糯米鸭子吃了好多。又喝青笋蘑菇汤一碗。

川柏庆幸自己没离开她。

大概在哪里都碰不到这么好的主子了。

从来没有斥骂过下人。当年双花给皇上告发娘娘，她吃了那么多苦，遭了那么多罪，却从来没有对双花做过什么。倒是双花现在跟着皇上，整日趾高气昂的。

她是把所有下人都当个人看的。

这样的主子，打了骂了也不能离开的。

窗外，太阳竟然很好，暖暖地照着院子。

一切都亮堂堂的。暖和自在。

自己怎么能生出那样龌龊的觊觎之心，真是可耻。

她这日穿着镶着狐狸毛的淡黄色夹袄，宝蓝色襦裙，温润得如同这冬日的暖阳。

室内，青铜鎏金的熏笼有一米高，另一只青釉镂空三兽足熏炉也有接近一米高，火光焰焰，暖意融融。

这真是天底下最美好的地方。

一月最冷的时候，小李贵人产下一位公主。

那日入夜，阮小楼第一时间赶到，看了母子平安，絹帕拭一下贵人额头的汗，这才将女儿抱在怀里。

外面呵气成冰，屋里热得穿不住衣服。四个熏笼，都用的是无焰有光、每条可烧十日的瑞炭。

李贵人终于舒服地躺着了，四周围拢着伺候的宫女。雨烟阁里的宫女都拨来了，连川柏马蔺他们都在外面递水取东西的。

阮小楼从容嫔手中接过刚擦净身的女儿，只见白白净净，小脸清秀细嫩，小嘴红润可爱……和三皇子元宏很有几分相像，不禁眉开眼笑。

这是他第一个小棉袄，定然三千宠爱在一身。

小李贵人在枕头上看着帝妃看着女儿的样子，面上都是由衷的喜欢，一缕笑意不由从嘴角升起。

阮小楼喜之不尽，夜里在花如雪这边道：“容妃若能给朕生一个女儿，朕不知多欢喜。”

花如雪一笑：“皇上有了女儿便是了，何必非要臣妾……”

阮小楼想起她逃避生孩子的执念，敛了笑道：“你如今可还有当年那药？”

花如雪垂首，摇头。像一个胆怯的孩子。

她惯会扮猪吃老虎，装乖巧。

阮小楼半恼半恨。摇摇头。

第二日早上。

玉竹正站在身后给主子梳头。

花如雪纳闷，这宫中，最美的还要算是周美人和郭美人，侍寝比起李贵人也是没少，怎么这二人的肚皮却一点也不争气。

自己絮絮也就说出来，径自望着镜中。

却听到“皇上怎么会让她们俩怀上皇子呢？”

转头看，却是山茶。

玉竹早已盯了几眼。

花如雪忙对玉竹：“去去去，让本宫听几句闲话也不成？！”

山茶这才看几眼玉竹，道：“我也是听公公们闲话。说皇上不愿意留的，侍寝后公公们自有办法，做了推拿……娘娘一直多受恩宠，自然不知道这些。”

花如雪震惊，许久才能联系起来，自己那柔情蜜意的夫君，在周美人她们那里，竟会如此……冷酷。

又问了，山茶道：“传言周美人、郭美人那里，都是从来不留子嗣的。”

眼中一热，想起他殷殷问起要她再生一个女儿的事，自己还是偷偷用了药，不由心中……按说这宫中根本不能有避子药粉之类，但自己的身体……怕是一碰就得生孩子……这件事如今还瞒着那人……不过，以玉竹她们的精明伶俐，不会不知道吧？

这玉竹和当初的双花不大一样，倒是对自己忠心，不过……若是给她们知道了，再像当年那样禀报皇上，自己可又是吃不了兜着走。

心下忐忑，心里算计着下次要不要给阮小楼坦白。

想一想还是算了，当年的鞭刑，想一下也觉得肉疼。饶是涂了玉容膏，如今背上的伤也还有一点点痕迹呢。

反正还有丽贵人和二位李贵人，儿子也有三个了，如今还有了一个女儿……应该不至于还要逼着她吧？

更加殷切地侍奉主上，以期弥补自己那一点心虚。

几个人都觉得汤泉宫的好。

小李贵人还在月中，容妃和皇上便参差地，有时候也一起，频繁地去汤泉宫洗浴。

每次洗后都觉得神清气爽，比在自己那小小的宫里的木桶浴，确实好了太多。

花如雪常常殷勤地以巾布给皇上擦背、擦肩……也许，是为了弥补那一点心虚，也许，是借机摸摸他紧实的肌肤，感觉他侧首看过来的稍稍挑起的眉峰眼角，鬓边两绺乌发披拂在温热的汤泉中，更增英气……

仿佛知晓她的心思，那微挑的眼角有似笑非笑的戏谑。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