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弑君（2 / 2）

花如雪道：“贵妃有点伤心……你们稍等片刻。”又推潘妃一下，眼神阴厉。

潘妃道，“且等片刻。”

李宝慧常常偷宿桃花夫人宫中，潘妃的人自当如此，便也不再作声。

屋内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

又过了半柱香时间，外间水精帘悄悄一响：“贵妃切勿伤心，请贵妃先回吧。”

正在这时，外面有了喧嚷之声，更有兵勇急促整齐的脚步声跑步过来……

大司马阮小楼早已指使李侃、刘维达等，在看到火箭信号后，诛杀李宝慧的亲信王道刚、朱鼎富等人，然后率兵从尚书省进入云龙门，严晏、徐孝甫、陈广之等将领都跟着进来。阮小楼一入殿时，宫中宿卫将士都拿着弓盾准备拒战，阮小楼对他们说：“我们要找的不是你们，你们不要乱动！”宿卫相信他，只好看着大司马带兵闯入。

见到阮小楼，花如雪才扔掉血刃，长时间一个姿势不敢动，双臂已经失去知觉。手的虎口处很深的凹印，久久鲜血不能回流。花如雪就站在阮小楼身边，用僵硬的姿态半抬着手臂，许久才放下。

大司马阮小楼快刀斩乱麻，处死李宝慧及潘玉奴宠臣共41人，并授意宣德太后褫夺李宝慧的帝号，李宝慧被追贬为海陵王，但陵墓仍按皇帝的级别修筑而成。 

大司马平定叛乱之后，扶植南靖王李宝睿称帝。阮小楼加封梁王，不久阮小楼以李宝睿名义杀掉几个先帝子侄。待到形势渐定，李宝睿乖巧，提出禅让，大司马不允。

经历此次事变，还有数旬令人熬白头发的宫中生活，花如雪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她还记得阮小楼步入当时李宝慧被弑的室内时，指头触上李宝慧颈部之时，她当场请求：“请大司马对贵妃从轻发落，此次事，没有贵妃，也是不成。”阮小楼看也不看她一眼，淡淡道：“先收拾清楚自己再替别人说话吧。”

李宝慧的死，没有明确的说法，只说饮酒后夜中发急病去世。外界来说，潘妃名头最大，都知道潘玉奴备受君恩，并不知还有个桃花夫人；加之潘玉奴放纵恣肆，威风横行远近，她的父亲更是横行乡里，霸占富人田宅资财，早已为朝野侧目。所以李宝慧出事，外界都以为是在潘妃殿中。

这时候，将领李侃请求阮小楼把潘玉奴赏给自己做妻子，潘玉儿哭道：“以前受君主恩遇，如今怎么能匹配给下人。我只有一死了之，决不再受辱！”阮小楼要下令把潘玉儿勒死在狱中，花如雪此时还在阮小楼近侧，轻声道：“大司马秉性贵重，不如纳了潘妃，留她一条生路。”她并不是完全没有原则，也并不是喜欢潘玉奴，只是觉得自己当初许下诺言，不应食言。阮小楼微微侧脸，眼睛仍望着前方：“李宝慧昏暴亡国，潘玉奴是第一帮凶，你如此怂恿我接手，是何居心？！你最好记住，潘玉奴是替你而死。”

潘玉儿死后光洁美艳一如生前，用车把她的尸体从狱中拉出去时，将校们居然都按捺不住，做出许多猥亵行为。花如雪派了程浪，直送到陵寝中，将她和李宝慧合葬。

当下人将这些告知百忙中的阮小楼，他只是垂了眼脸，嘴角一抹笑，似不屑似玩味。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