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1 / 2)
“什么?他是饿晕的!”
林路看着有些发抖的御医,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宫门被破叛军入主,他们这些小喽啰正胆战心惊,突然有个凶神恶煞的将士一把将自己带过来。
直接带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封将军眼皮子底下,病人居然是刚亡国的——新鲜出炉的皇帝!
刚一理清状况,于太医就哀叹今天怕是性命不保。
现在被林路的大嗓门一吓,更是战战兢兢说不成话。
哆嗦半天才挤出声:“皇……这位,这位看样子有月余没正常用过饭了,又天……”
“行了行了,”林路懒得听他在那结巴,“既然是饿晕的,你赶紧下去找人弄点吃的来。”
于太医保得小命,也顾不得陈述病情,抱起药箱疾跑出去。
引来林路一声嗤笑:“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他不成。”
“走吧,还有正事要做。”
待在这亡国奴身旁,总是觉得心神不宁,封钧不悦地抿了珉唇,招呼林路走人。
行至门口,封钧又停下脚步,想起什么似的对门外守卫说:“挑几个人来照顾他。”
“对,找几个手脚麻利办事稳妥的。”
两个守卫闻言,抱拳行了一礼,回道:“将军放心,必然办的悄无声息。”
听他们这么说,才察觉自己话里的歧义,林路赶忙退回来几步。
“不是你们想的那个稳妥,”见他们一脸疑惑,林路摆出孺子不可见的面孔。
摆手道:“说了你们也不懂,只管去挑几个宫女来,他的命还有用,一定要小心伺候着。若出了什么差错,到时候唯你们是问。”
两个守卫肃然称是,一个继续守在门口,一个小跑着去找宫女。
林路这才放下心,朝着封钧追过去,在奉天殿后殿发现了他。
封钧看着棺材里的人——崇帝 祁天。
听听这名字,祁天,齐天,何等的狂妄啊!
他确实人如其名,自比为天,行事专横跋扈,奉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弑兄杀弟登上皇位,执政二十五年。
于内,满朝文武忠良,百年鼎盛之家几乎被屠戮殆尽,以至朝堂上尽是只懂阿谀奉承的无能草包。
对外,苛行暴/政穷兵黩武,周边附属小国苦不堪言,纷纷转投他国倒戈相向。
及至今日他身死,繁荣百年的泱泱大国,已经内忧外患,随时都会倾塌。
战乱四起民不聊生,而这个罪魁祸首,却锦衣华服的躺在棺材里等着入土为安。
“便宜了这狗贼,”林路咬牙切齿道,“本应让他暴尸荒野,受天下人唾弃的!”
紧了紧拳头,封钧转开脸向外走去,林路朝棺材里呸了一口,也紧跟上去。
“陈放回来了,”封钧走到上位坐下,抬手让众人入座,然后看向陈放:“都问出些什么?”
“回禀将军,正在我们来到城外那日,祁天死于马上风。他们本欲扶祁晟继位,没想到祁晟居然连夜出逃,祁冕祁晁也都带着下属潜逃。是以他们才拟了矫诏,还偷偷派人给我们送过去,想提前讨好将军。”
封钧闻言点点头,祁天死得突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带兵逼近,想来并未透露骁勇军的事,所以从皇子到大臣才如此惊慌。
弄清楚这一点,危机感就没那么紧迫了,封钧又问:“这个祁玉是怎么回事?”
“他是早年祁天微服时和一个江湖女子生下的,幼时流落在外约莫十岁才找回来。不过祁天并不待见他,只改了姓,连名都没换就扔在宫里任他自生自灭了。”
“怪不得名字跟他兄弟都不同,原来是这样啊。”林路恍然大悟的接了一句。
陈放接着说:“到了进学年龄,祁天发现他天资聪慧渐渐开始赏识他,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他犯了事就被关起来了,关了几年朝臣都以为他早被秘密处死。昨夜祁晟他们全都逃走,秦正简带人去找祁玉,司徒他们才知道还有个皇子在宫里。匆忙之下把人逼上皇位,这才有今日之事。”
陈放右侧文质彬彬的儒生感慨:“倒也是个可怜人,不过此时与我们正好得用,期间将军多善待他些吧。”
“呸,哪里可怜,祁狗没一个好东西。要我说直接砍了他和那个狗皇帝一起挂在城门外,百姓肯定叫好!”
一个满脸胡渣的壮硕将领闻言,跳起来粗声粗气地反驳。
林路听他这般态度对那儒生,不爽的呛回去,而后几人便争论起来。
“够了,”封钧摆摆手示意他们都坐下,“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待众人都闭口不言各自坐好,封钧才开口:“陈放看管好那些朝臣,再传令各城门守兵,务必严防死守,说不定还能逮到祁晟他们几个里的漏网之鱼。”
“沈江远和魏恒的兵马不日便到,常威、林路你们二人整顿军务,万不可松懈。林书留下,看下一步如何打算。”
众人纷纷领命退下,叫林书的儒生则跟着封钧来到后厅,商讨拥祁玉对付其他几路人马的对策。
长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