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1 / 2）

“你来这里，是想写报告？”阿秩背着手，轻松地走在前面。

“嗯。”南砚答应一声。

“选的什么课题？”

“嗯……水生态环境。”

阿秩笑了。“嗯，水生态环境的功能恢复及保护。我们泉乡好像不太适合这个课题呢。如果选水质测检，倒还讲得通。”

南砚微微惊讶：“你怎么会懂这些？”她的语言精准，官方，全然不像个乡下的女孩所说。

阿秩微微一愣，回过头笑：“网上查的咯。跟一个水资源专业的高材生讲话，总要准备点知识，免得丢人。”

南砚默然。

真的吗？老妇那座简陋的小屋里，好像没有电脑的吧。

“但是就算你要写这些，也没人信的吧？”阿秩又问。

南砚赞同地笑。“的确。”

“那你怎么办？”阿秩的脸好像会发光，南砚站在树荫下，都觉得有些刺眼。

“这些……大概是不能写了。不过，”南砚的眼神很坚定，“没有人信的话，我也会相信。毕竟是这么奇妙的故事。”

阿秩听了，歪着头，抿了抿嘴唇：“真好。”

“这里像是个充满魂灵的地方，一草一木，都好像会说话。”南砚感叹道。

“嗯。”阿秩轻轻答应，“没错。山中有神，是我们泉乡的水神。泉乡的生命由他掌控，当然也包括死亡。”

南砚静静地听着。

“水神不许我们离开这里，因为一旦离开，就会带走这里的泉脉。谁让我们一出生就会伴随着一眼泉呢。”阿秩轻轻地笑了。

“你们终生都不能离开么？那么嫁娶呢？”南砚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同情。

阿秩摇摇头。“泉乡的人，只能嫁给泉乡人，也只能娶泉乡的姑娘。这里不许外人进入，也不许外人知道。受水神庇佑，虽然总是近亲结婚，倒也没出什么乱子。没办法啊，这是泉乡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