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约(2 / 2)
不然你记忆为毛会深刻,我甚至怀疑输赢参半的说法也很有水分,术业有专攻,晏九一看就玩不过常彦那老狐狸。
这话我没敢说,但他估计从我表示上读出来了,五步之内把我杀得片甲不留,结束棋局。
我可怜巴巴道:“小的错了,不过真的很想知道啊。”
他没好气地收着棋子,说:“吾已经说了,跟她本人没有关系,你若只是关心她就无需再问了。”
我说:“我哪里是关心她,明明是很想知道您是怎么赢了常彦那个怪物的。”
“…………”晏九在我脑门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怎么赢,你帮吾赢的。”
“别开玩笑了。”
“没有说笑,”他道,“确实是你插了手,才改变了命运既定的轨道。”
我:“啊哈?”
我觉得我现在看上去是真的一脸懵逼,晏九当做看不见,径自说:“我们赌的东西,是一个女人的命运。”他望向我,眼中有些许似笑非笑,“武安公主,芮姬。吾记得,你的家乡是在芮城,奚南君亦是在那里长大。”
“是啊,很巧。”
“真的是巧合?她并非真正芮城之人。”他重整棋局,黑白双子分别归于两只棋罐,一切收拾妥当,条理分明。“至少她的母亲不是。”
我笑道:“那我就不清楚了。”
“是么,”晏九语声平平,“看你对她颇为照顾,吾以为大概世上再不会有人比你更清楚她的身世了。当初我们对赌的时候,常彦便是漏算了你的变数,才让吾侥幸获胜。”
“可我还是不知你们到底赌了什么?”
“到这个份上了,你难道猜不出来?”晏九说,“如果不是你,那个女人就是承琰国未来的…………”他沾了点茶水,在桌面写下一字。
他的字是倒过来写的,我坐在他对面看得清楚。
直到最后一笔勾去,移开手指的同时有滴水珠滑落下去,缀在桌面。
茶水浅淡,微风从敞开的窗户吹拂而来,轻巧地抹去了痕迹。字迹干透,再无信息。
我沉默少顷,而后便是真心实意的称赞:“文心帝君果然是无所不知。”
“好说了,”他怡怡然捧起凉了的茶水,慢条斯理地品尝。神态自若,与往常毫无分别,仿佛只是说了件极其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坐在那里,面上冷静,心里的吃惊是免不了的。因为此事过去了太久,而且隐秘至极,绝不可能于史书上留下记载。七百年过去,恐怕连君父都要忘记了,如今突然被他一个毫无关系的人挑破,不可谓不震惊。
他是在借机展露他的能为?晏九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我看了会儿,突然觉得他有一点点的得意。
“其实……”我思考着说,“这件事知情的人真的很少,虽然你们这乱选人打赌的方法真的很让人头疼,不过……”
晏九:“你想让吾别说出去吗?”
“不是。”我还真不怕他乱讲,真诚地说。“如果你只是想让我夸赞您,可以直说的,我没有压力。”
晏九:“…………”
晏九:“吾没有想让你……”
“你们赌了关于我的什么事?”我问。
他怔住,我安然以对。
棋局的对弈已经结束——反正我也没有认真——但另一个无形的试探仍在继续,现在也快接近尾声。
从他方才的失神开始,到他和常彦的赌约,对我过往的熟悉,让我都有了一点猜测。
“文心帝君,”我缓缓道,“您真的很早就开始注意我了,我之前总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费这么多心思。现在想想,或许是因为您跟常彦的某一个很重要的赌约,与我关系匪浅。”
他放下了茶盏,发出杯盏相接一声响:“你想问什么?”
我望着他,半晌:“只是好奇一下,这个赌约的结果。”
“没有结果,”晏九道,“但是他若赢了,便点手下神官三千,来帮吾从头到尾重新装点一遍文心殿。”
“………………”
“…………………………”
一片死寂,我沉着地说:“如果我刚才没听错,你说的应该是他赢了?”
“是的。”
“可是,”我艰难地吐出话来,“那为什么他赢了,还要再出人力,来帮您装修宫殿?”
晏九面无表情说:“这就无可奉告了。”
我抗议道:“可是这跟我有关系啊。”
“正是因为如此,”他果断地说,“更不能让你知道了。”
※※※※※※※※※※※※※※※※※※※※
改了一下,感觉自己废话太多,这么写下去整个文50万字都收不住了。
这几天去填填别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