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皮面（二）（1 / 2）

鸦雀无声之后，换来的却是矛头直指女子也更为疯狂的议论声：

“二小姐你护短归护短，冲我们发什么火呀！”

“这二小姐长这么漂亮，偏偏护着如此丑的一个丫鬟，总不是脑子缺根筋吧。”

“但凡是个正常人，怎么会去护着那么一个丑到能吓死人的小丫鬟。”

“就是，挺好也挺漂亮的一个姑娘，咋就不识好坏呢！”

你一句他一句的，句句如刀子般毫不客气的刺在女子心口，几要将她逼疯。

“啊……”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女子双手捂着头，螃蟹过街般冲出杂乱的人群，身后依旧有音悠悠入耳：

“事实就是事实，还能不让人说了。”

“亏得她是大家小姐，脾气居然这么大！”

“哼，财大气粗。”

……

跑，跑，跑，女子不记得自己跑了多久，她只知道，她从未停下，可那些流言蜚语却如同苍蝇一样在自己的头顶嗡嗡的乱飞，怎么赶也赶不走。

雕刻般的五官，棱角分明的俊脸，一袭红衣，风华尽现，一张画猛然间出现，拦下了没命奔跑的女子。

她气喘吁吁的打量着画中的红衣男子，才觉心头萦乱骤然去了不少，画中的人，她自然是极为熟悉的，是刘家二小姐将要嫁的人——张家公子。

这幅画是刘家二小姐背着爹娘用一百两银子从媒婆那里换来的，自己也见过很多次，但每见一次她的心就跟着低沉一次，如今再见这幅画，竟是满心的喜悦。

是啊，有了这张脸，画中的人对她来说，便不再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女子指尖碰到那幅画的瞬间，画面随即泛起了层层涟漪，红衣男子也似动了下，便有红光乍现，却是那红衣男子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

而女子的面上，也在顷刻间爬满了红色诡异的花纹，妖艳鬼魅，像是技艺高超的雕琢师刻意用刀子刻出来的般。

诡异花纹褪去时，女子已然身披红嫁衣，艳如火，金凤凰，玉镶边，银华镜前，她轻点着梨花妆，噼里啪啦的吵闹声中似有人在笑，也似有人在哭。

眉笔毫悄然掉落，惊得女子起身，银华镜映出一张烧得焦黑的人皮面，旋即消失，转成女子脸上的人皮面，额间一朵花，将银华镜染成幽蓝色。

“是你，是你，拿走了我的一切。”

女子神经兮兮的指向镜中那张人皮面。

“呵呵呵……”

“呜呜呜……”

房间内有笑声，也有哭声，镜中的人皮面也随着声音转为笑脸，哭脸，哭似笑，笑死哭，人皮面在银华镜上肆意的扭动……

“出来，出来，我知道是你，你出来啊！”

女子神经崩溃的冲着银华镜咆哮，但无人理她，房间内依旧充盈着笑声，哭声，镜面的变化也是波云诡谲，难以捉摸。

“脸，脸，我的脸……”

镜中人皮面猛然间睁开双眼，幽怨难暝，死死盯着女子。

“啊……”

镜中一只异常惨白的手伸向女子的面庞，定住了，无法动弹，女子瞳孔外凸，眼白内充满鲜血，妖艳诡异的红色花纹再度刻满面庞。

“动不了，动不了……”

女子惊出一身冷汗，娇躯不断颤抖，那只手，离她越来越近，枯烂的指甲猛地长了几寸长，尖且利。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