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过新年（1 / 2）

今年的除夕, 苏家再不似从前那样, 过的仓促而又俭朴，他们提前就准备好了年货, 买好了瓜果干货和鞭炮, 准备好了丰盛的年夜饭。苏清禾和刘氏还给全家扯了布，称了棉花，一人做一身新衣，年初穿好的，代表一年到头都能穿新衣, 博个好兆头。

苏大作为一家之主，是一身沉稳的藏青色, 刘氏表示她年纪大了，不想穿的太花哨, 便做了一身紫色，月芽娘是一身墨绿，苏清禾正直青春好年岁，做了一身鹅黄，月芽还是个小姑娘，便穿了一身鲜艳的桃粉。

全家都做了新衣，住了新宅子，惹得杏花村的人又是嫉妒，又是羡慕。

刘氏拿上了香纸、酒肉、水果、糍耙等物, 放在灶头, 点燃了三炷香, 还有纸折的元宝，拉着大家伙，人人磕头祭拜，祈求来年身体健康，兴旺平安。但凡是与家有关的念想，总是能令人感到满足，得到安慰。

除夕当晚，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远远地就能看到有人在放烟花，五彩缤纷的光芒点缀了天空，啥是好看。村长家作为杏花村目前地位最高的一家，倒是也咬咬牙，买了一个烟花燃放，虽没有太多繁复的图案，只是最简单的单色烟花，倒也惹得全村人围在一起观看，凑着热闹，给村长家挣足了面子。

苏清禾也和月芽一起去看了村长家的烟花，正直佳节，也去人堆凑凑热闹，沾沾喜气。院子摆放着村长买的大烟花，只等着夜幕一黑，就点燃。在等待的时辰里，周围有许多的孩子的手里拿着“狗刨儿”玩，这是一种拿在手里玩的小型烟花棒，只能冒个亮，一群孩子倒也玩的不亦乐乎。

苏清禾看月芽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便好笑地问道：“月芽，你想不想玩？”这种“狗刨儿”烟花棒苏清禾记得村头杂货铺子里就有，很便宜，几文钱能买上一把。

“想……可是苏姐姐，月芽有些不好意思，我都这么大人了。”月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等着，我去给你买啊，正好我也想玩。”苏清禾笑着说道。

月芽乖巧地点了点头，苏清禾便让她留在原地，自己准备去杂货铺子买“狗刨儿”。人堵着人，有些拥挤，苏清禾刚转过身，就撞到了一人的胸膛。

“哎唷。”苏清禾小声地痛呼一下，揉了揉鼻子。

“你没事吧？”那人询问道。

苏清禾一抬头，看到了杨昭，见杨昭也是一脸惊讶的样子，但是他很快恢复如常色，平静地问道：“你还好吧。”语气有些冷淡，不复从前的打趣与调皮。

“我没事。”想到上次杜大娘的说亲，苏清禾便尴尬地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只想快步逃离现场。

杨昭嘴皮动了几下，好似要说些什么，犹犹豫豫地要不要问，见到眼前要逃跑的少女，便下意识地说道：“你等等!”

“啊？你有事吗？”苏清禾回过头问道。

杨昭皱着眉，很想问她，为什么不愿意，有点不甘心，更多的是失落、难受。终于憋不住内心地疑问，问出了口：“你那天为什么要……”

此时，边上的孩子们拍着手，高兴地叫着：“放烟花啦！放烟花啦！”

“轰”地一声，一朵黄色的烟花飞窜着升天，然后迅速炸开，然后第二朵、第三朵，飞速炸开，响声轰鸣。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烟花的声音太过吵闹，苏清禾捂着双耳，几乎是用喊得，对杨昭大声说道。

杨昭叹了口气，也同样对苏清禾，大声回答：“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这人突然叫自己干嘛，有些奇怪，苏清禾看了他一眼，愈发觉得尴尬，转身快步走了，还要去给月芽买“狗刨儿”呢。

再回头时，人群中已无杨昭身影。

除夕需要在灶头祭拜上天，如今上天祭拜完毕，就需要放爆竹。到了第二日，便是大年初一——新年。苏大早早地起床，在自家新屋和旧屋前，都摆放了爆竹，然后点燃，“噼里啪啦”的，好不喜庆。陆陆续续的，有村子里的小孩过来拜年，嘴里说着吉利话，刘氏笑着给他们一人抓了几把吃食，有干果有糕点，直将他们的每个口袋都装的满满的。

到了大年初一这天，便要开始走亲戚了。苏家早些年是逃难来的，从前的亲戚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无亲可走，便在本地，拜访了要好的几户人家，送了点礼，也算是成了礼。

到了下午，苏清禾便带着月芽，一起去了铺子里。

铺子里现在，只有大牛一个伙计，昨日他留下来，睡在铺子后面的小屋子里。那间房间，被苏清禾重新改造了一下，又砌了窗户，除了有些狭小之外，住起来倒是舒适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