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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都市言情 >有时候想要成为姐姐的尸体 > 21.第 21 章

21.第 2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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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许多年前的县志记载了, 只有短短一段。

新余县这里本来没有能够烧制瓷器的瓷土的。世上所有的土都可以烧制陶器和瓷器,但是有的地方烧制出来瓷器细密、清透、釉色均匀有质感。但是很多地方却是难以烧制出来, 勉强烧出来后:起泡、有裂纹, 釉色不均......

这勉强二字中间就包含了不知道多少艰难险阻:火温、添加物......非要一次又一次地试验, 最后才能烧制成功泡面哥,就是这样勉强, 烧制出来的东西只怕也不好看。

新余县上千年都没有出产过瓷器,居然在三十多年前烧出了瓷器, 想当然,那位知县一定是欣喜若狂的,虽然没带来多少税收, 也要将它写到县志上。

核对账册之后,就能理解为什么顾家出产的新余瓷只在县志上出现了一小段:

顾家的新余瓷在周边还是小有名气的,不过不显山不漏水, 商税纳得不多。大渚鼓励农耕,所以商税缴纳比例高,核算过后推算这一家的瓷器一年的净利润怕也有千两银钱了。

看上去还可以,但是放到一县的赋税上来说,也并不会让人惊讶。而且,就一般的眼光来看, 这种新余瓷恐怕也不甚美观:粗笨,工艺不好, 胎色、釉色不佳, 卖相很差。优点是:便宜、耐用、不容易开裂、起泡。

查账的同时, 齐季瑄发文差使捕快们四处去打听,探听回报:这顾家只开了一家家庭式的小作坊。顾老板性格有点问题,古怪、刻板、孤僻,不愿意将生意做大,所以出产瓷器不多,只够在周边贩一贩,并没有走得太远,名声不显。

根据他拿到的一个新余瓷的成品来说,他还是很能理解新余瓷卖不出价格,许多知县老爷忽视它的合理性:毕竟知县们大多见过一点市面,这种长得土气的瓷器看着肯定很难受。

可是齐季瑄却觉得问题不能这么看。

新余瓷是长得不怎么样,就因为光泽度不够,釉色又不正。可是它卖不了达官贵人,却很可以走大量贩运,卖给周边的平民百姓。

要知道,齐季瑄拿到的那个瓷碗已经用了快十年了,人家没漏水,没裂缝,接了开水直接接凉水也还是没裂,只要好用,这对于老百姓来说就很可以了。

而且,县志里面还特意提了一句:成品率极高。

能够在当地烧制,就地取材,成品率很高,会受许多老百姓欢迎......没道理忽视它啊。也就是平时日子过得太好了,总觉得瓷器该是好看的,就是日常用也该是赏心悦目的,所以才看新余瓷不上。

实际上,换个思路之后,新余瓷未必就是那样的一无是处。

那么,问题来了:顾家的瓷窑呢?从到新余县以来,就没有听说过,要不是这次细细查探,根本查不出来。

哪怕是说出来了,许多老人也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都过去了这么许久,怎么一个个还是不愿意开口,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打听来打听去,众位捕快也没有听到太多的消息。

齐季瑄想到了当初谢之芽扮做男儿,用一个粗陶碗给他们盛面的时候曾经漏出了两句:“诶呀,现在可没有好瓷器用啦,不可说,不可说呀......”

什么是不可说?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她知道吗?不过她只来了这里三年吧,三年的时间......

钟沐细细对过账册,大概九年之前,这一笔赋税就中断了。就算这中间有什么隐情,谢之芽又是怎么知道的?

钟沐在九年前的刑案卷宗里又一次找到了顾家的消息:顾鼎山发疯,杀害二十四条人命,罪无可恕,按律当斩。因家人对其管束不力,多有隐瞒,也被判罚没家财,举家流放。

至此,才知道新余瓷究竟消失去了哪里。

想起当日谢之芽的那两个不可说,齐季瑄莫名地对于这个案子生出一些怀疑来:这案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要不要去找她问个清楚?

当然要!

一方面他让人把顾鼎山相关的卷宗都给搬了出来,仔细研究过,觉得古怪,却又说不出来哪里古怪,下手也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

二十四个人被杀其实分属三桩案子。

第一桩是灭门惨案,一家五口,就住在原来的顾家窑边上。一对夫妇带着两个幼儿还有自家老母。

一夜之间,身中数刀,被砍死在那里,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当时的胡县令找人调查了这起案子,没有发现凶嫌,不过有人回报,说见到有人埋了一把血刀,没有看清楚,不过远远看着,好像是......顾鼎山。

胡知县使人去挖,真的挖出一把刀来,被一件血衣包裹着。

衙役们找到了顾鼎山,他一概否认,说是绝没有这样一件事情。而且有顾家人作证,说是顾老爷并没有行凶,当晚他在窑场烧制瓷器,顾鼎山被放。

不过平静了三日,又有两人被杀。这次死亡的是路过的旅客,他们仰慕瑜洲风光,四处游玩,不知道怎么惹到了凶徒,死在了山脚下。

同样是身中几刀,时间又隔得这样近,自然就和之前的灭门案联系在了一起。一时之间,新余县人心惶惶。

有人听说半夜三更地听到了怪声,还以为有猛兽在叫,现在想来,恐怕是疯掉的顾老爷发出来的声音。

这一次在现场发现了顾鼎山的帽子。

胡知县又找了顾鼎山,将他带回去审查。打了二十板子,他咬死了说自己没有杀人,帽子早就丢了,说不准是风吹过去的。

第三起,死的十七个人中有胡知县的家属和亲眷了。

顾鼎山虽然赌咒发誓,家里人也为他作证,但是胡知县还是将他抓了。到底前面两起案子都和他有关系,怎么想也不该把人放了。

除了那个百姓报案,觉得当时埋刀子的人是顾开元,还有那个遗落在现场的帽子,胡知县也没有找到其他证据指向顾开元。顾开元坚决否认,口供也没有到手。

胡夫人恰好和顾夫人交好,私底下顾夫人不断求情,为丈夫喊冤。一来二去,胡夫人也就多说了两句,说得胡知县心软了,所以又将顾鼎山放了。

胡夫人倒是良善,她觉得顾鼎山是无辜的,想着他可怜,被冤枉地关了这么久,就留他们一家人在府衙里吃一顿便饭。只有胡知县心里存疑,觉得不舒服,不愿意跟顾开元同桌吃饭,就找借口避了开去。

谁知道有人来报,说府衙里头出了事。带着人赶回去一看:顾鼎山身着血衣,抱着自己的夫人嚎啕大哭。他的身边放着血刀,一屋子的人都断了气,包括胡大人年少结发的妻子和他的两儿一女,一家四口全都没了。

顾鼎山这会是再也没什么可抵赖的了,他赌咒发誓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证据确凿,容不得他抵赖。

胡知县看他死活不承认,也还是强忍悲痛找了大夫为他整治。大夫说他也许是癫狂了,发起狂来不记得人,也记不清楚事情,所以才有附近的人会听见那种奇怪地呼声。

胡知县已经是仁至义尽,葬了自家的夫人和儿女,奏报上峰。

顾开元犯下这样的惨案怎么可能被放过?上峰判处顾鼎山斩行,不必等到秋日。因为顾鼎山有癫狂之症,但是家里人却不曾好好看护,还几次三番假作口供使得他三次作案,两次脱逃。一干亲属受他连累全都判了流放,下人们也都被发卖了。

最后在卷宗里头提了一句:因为顾鼎山杀孽过重,失了神志,所以在原来的窑场附近徘徊不去,到了晚上,时常会听见其中发出的怪声。月华教当地长老心生悲悯,特意将道场移到了那里,试图用月华神仙的仙力镇压厉鬼,超度冤魂。

现如今,那里是月华教的一处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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