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2 / 2)
卢云生已是脸色大变,浑身冷汗直冒,他正在窗下看,听到动静出去看的时候,童便被人扣押,而他自己也被人控制,一直被他当宝贝一般夹在中的纸笺被人搜罗出来,此时他并不清楚情况,不知道该认下还是该不认。
傅忠已经走了过来,在堂中跪下,双手将纸笺奉上,“这是奴才在卢公子中翻出来的纸笺,上面诗句正是……污蔑大姑娘的这首!”
傅锦瑶将纸笺拿过来,匆匆看了一眼,已是眼中一闭,心头大痛,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捧到卢云生面前,“贡生老爷,请问这字,这纸笺是否正是馈赠于你的那份?”
卢云生飞快地看了傅锦瑶一眼,他盯着纸笺上的字和句,他日日念,时时看,太过熟悉,此时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眼下已是事发,他自是不肯让人把这盆脏水往傅锦瑶身上泼,便道,“这是家童偶然间捡到的,并不知是何人所,在下不过是看字迹娟秀,有可鉴之处,才斗胆留下,用作临摹之用。若给姑娘带来麻烦,是在下的过错,还请恕罪!”
傅锦瑶却并不理会他,只等他承认下来,便捧着字条送到了赵樽跟前,不下跪,不行礼,直直地盯着赵樽,“王爷,如今您也听到了,这纸笺据说是臣女所的‘纸笺’,不知王爷还有何疑问?若无,待臣女将这上面的字重新一遍,请王爷和臣女二叔一并为臣女鉴别一番!”
“你听何人说本王墨师从于颜老先生?”赵樽将脸凑到傅锦瑶跟前,离她的脸只有不到半尺的距离,问道。
傅锦瑶头猛地往后一仰,避开他,恼怒地道,“世人皆知之事,臣女为何不知?莫非王爷欺臣女是痴愚之人不成?”
傅锦瑶并未想到,此时此刻,燕王并未登极,他师从之事并未宣扬开来,并非是世人皆知。
“哦!”赵樽若有所思,他点点头,“没了,你写吧,正好让我瞧瞧,你的字是比这好,还是……跟鸡爪子扒的一样。”
傅锦瑶嗤笑一声,诡异地看了他一眼,退开,转身来到早已备好的案前,她提起笔,左手捏过袖口,凝神静气,略一沉吟,已是提笔挥毫在纸上。
见她如此沉静淡定,崔依云心头已是打起了鼓,一贯胸有成竹的心也乱了起来。她并非愚笨之人,回想起这几日傅锦瑶的所言所行,崔依云越来越觉得傅锦瑶怪异,只觉得她怕是听了她那姨娘的蛊惑,这才处处变得聪明了起来。
而离傅锦瑶只有三步远的孙倩娘,在看到傅锦瑶飞快地写下一句诗后,不由得大惊出声,“呀!”
燕王朝她看了一眼,站起身来,背着手,走到了傅锦瑶的身边,朝纸上一看,也是吓了个倒仰,再次定睛看去,并没有眼花,定神一看,已是魂不守色。
傅锦瑶落下最后一笔,她俯下身去,撅起樱桃小口,朝着纸面上未干的笔墨,轻轻地吹了几口。
赵樽见此,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宛若那几口兰香吹拂在自己脸上一般,甚至有几分享受在其中。
傅锦瑶拿起字,正要朝赵樽送过去,一抬头看到他这般,气得脸都黑了,她咬着牙将字递给赵樽时,不小心离得近了一点,一脚踩在了赵樽的脚尖之上,着力一碾,原本想看到赵樽忍痛的样子,绝未料到,他堂堂男子,居然“哎哟”一声痛呼出声。
傅锦瑶连忙退后一步,富棠却不肯放过这等好机会,就跟救火一般忙跑过来,“王爷,怎么了?您哪里不舒服?”
“疼,疼!”赵樽捏着字,皱眉呼道。
“这是怎么了?是头痛还是脚痛?”富棠问道。
傅锦瑶已是后悔不迭,前世她的记忆之中,燕王的名声不提也罢,就跟杀人的魔王,不讲情面的阎王无二。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人居然如姨娘所说,言行举止都非君子所为。
她已经做好了下跪求饶的准备,也非常后悔自己沉不住气,只惦记着前世的恩怨,恼怒他对自己的轻浮,却忘了他身为王爷的高贵身份。
“约莫是风寒加重,胸口有些痛罢了!”说完,燕王满含深意地朝傅锦瑶看了一眼。
傅锦瑶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却也并不意外。她既然是燕王手里的一枚棋子,燕王也只会猫逗老鼠一般逗她一逗,却并不会惹麻烦上身。正如姨娘所说,若是有半分不好的言论传出,依父亲的脾气,必定是不肯轻饶燕王的。
前世,燕王布下那样的局,也正是因为燕王忌惮父亲,不肯与父亲正面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