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蛾*开始（2 / 2）

茶茶一直维持着屈膝的动作，不敢起身。

梨花木桌后的公子正执笔写字，笔锋凌厉，有种锋芒毕露的气势。

“记住了么？”公子收了最后一笔，凉薄地看向茶茶。

是一桩新的任务，需要远赴他国的任务。

“是，”茶茶垂首，低眉敛目。

“甚好，”公子放下笔，捏着那张写了两行字的宣纸走到茶茶的面前，“夜蝶会先行一步，替你打点好一切。”

“听凭公子安排。”茶茶把身子压得更低。

“夜蛾，”公子淡淡出声，将手中的字递给了茶茶，“保重。”

茶茶有些意外于这声“保重”，她抬头，正好对上公子幽深的眼睛，里面疏无笑意，是一贯的深沉与平静。

“定不负公子所托。”茶茶接过那张宣纸，上头寥寥两行字，龙飞凤舞，张扬不似平日的公子。

此一去，遥遥无期，生死难料，茶茶却意外地心如止水，这一日终会到来，在她入了公子府的那一日起，茶茶就已经把命卖给了公子。

她们这些人，从来没有选择权。

……

真正的分离是在除夕夜的晚上，越国的冬天实在有些冷，连日大雪掩下王城的纸醉金迷，阿姻怕冷，早早地就缩在了床榻上，不多时就昏睡了过去——是茶茶点的安息香。

褪去侍女服侍的茶茶捧住了阿姻的脸颊，心里有些兔死狐悲的感慨，明明将要身处险境的是自己，却还是为阿姻的命运担忧，这般良善温和的女子，实在不该身在这个世道。

也罢，自己的命运都做不了主，又有什么立场担心别人。

茶茶忽然凑近了阿姻的耳朵，轻轻说了几个字，“别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