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1 / 2)
燕芜自小野遍上临,不论白天还是夜晚。
整个上临的夜巡布防被她视若无物,自东青坊到西宁坊的路上,她十分顺畅地穿梭在大街小巷。
忽地一曲小调,自巷边的树梢上柔柔地拂开夜风而来,拦住了她的步伐。
那是一曲临江以北所没有的小调,似缠绵似缱绻似温存,柔得能将心底最冷最硬的部分焐热软化。
这首南方的民间曲调,有词,却热烈直白得不似南方一直以来的含蓄温婉之风。
谁家有鲜衣怒马,打马出少年风华。
辗转皆是郎君面,不堪茕茕苦思罢。
愿与君同携归家,同共担贫贱荣华。
燕芜尚且怔愣间,那吹着曲子的人突然自树上翻下、袭来!
她在最后一瞬堪堪地挡住对方的攻击。而那人却是不欲给她喘息之机,兼之十分熟悉她的武功路数,接连出手,搅得她狼狈不堪。
发间似有什么东西被那人打落下来,摔在地上发出一声细微的钝响。
眼见目的达到,那人终于罢手。而燕芜余光瞥见地上那支碎裂的玉梅钗子,正面的视线也终于对上了那人清朗疏阔又隐含着几分张扬的眉眼。
“什么人!”远处夜巡的队伍已然被这边的打斗声惊动。燕芜转身欲走,却被那人简单粗暴地拖进怀里。
“秦疏!你能别闹吗!”眼见那对巡防便要寻到这条街,她不由又急又怒地回头瞪他。
秦疏将一样东西塞进她手中,说话的语调十分咬牙切齿:“你收下它,不许扔掉,我就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