兑现（1 / 2）

学校旁的小吃街热闹非凡，摊车鳞次栉比，空气中都是美食的香味和摊贩的吆喝声，学生们成群结队、走走停停，方容局促地跟在斯备后面，东张西望。

“我也没来过啊。”斯备懒洋洋地，“你要吃什么？”

方容没想到对方的行动力超强，一般人的“有空”都是遥遥无期的客套，但斯备二话不说，晚自习放学就履行了诺言。

“我、我不饿……”

斯备指着街口的招牌，“这什么字？”

方容不明所以地照念：“东道路小吃街。”

“你见过谁把小吃当饭吃的？”斯备直接在一家烧烤店前停下，“小吃是零食，用来解馋的。——烧烤怎么样？”

方容没怎么吃过烧烤，但是他知道烧烤容易致癌，眼看斯备像是怕他反悔似的，已经满脸嫌弃地擦了凳子坐下，他也不好多嘴扫兴，跟着坐下来。

斯备两指捏起油腻腻的菜单，粗略看了一眼，几乎是不带思考地点了一大堆东西，最后把菜单甩到桌子上，“你点吧。”

这么多根本吃不完，方容摇摇头。

斯备说：“别客气啊。——有没有热水，烫一下碗筷。”

旁边的服务员一边做着记录一边抽搐嘴角：“我们这里都是一次性碗筷，不用烫。”

斯备沉默了一下，重重地啧了一声以示不满。方容赶紧把菜单还给服务员让人走了，算是圆了场。

方容嘴角按捺下的浅浅笑意很难捕捉，可斯备莫名一眼就能感应到对方的忍俊不禁，他咳了一声，“我没来过这种店，平时都是别人给打包的……”

方容善解人意地应和：“我也是第一次来。”

斯备挑挑眉，“一看你就是好学生，很乖的那种，应该活得很健康。介意我抽烟吗？”

方容摇摇头。

斯备掏出zippo打火机，点燃了唇间的烟。他漫不经心地吸了一口。

十六七岁的年纪处于稚嫩与成熟的交界处，这种充满雄性荷尔蒙的动作意外地给他带来了性感的味道，深邃而英俊的眉眼在夜灯的光彩中更显醇远。

“你……为什么没有烟从嘴里出来？”

方容有些迷惑。方行良经常抽烟，抽的都是那种几块钱一包的劣质烟，焦油味浓重，吞云吐雾时，光是热辣的烟雾就能把旁边的他呛出眼泪来。

斯备突然勾起笑，极有压迫感地俯身探过来，在距离方容十厘米的空气里止住动作，他以缓慢的速度，轻轻地用齿与舌抵出烟雾来，白蒙蒙的缭绕成一片。手足无措的方容在模糊视野里，恍惚看到对方张扬地笑：“闻到了，红酒味？”

红酒是什么味道，方容不知道，但此刻他难受地眨了眨被熏到而酸涩的眼睛，斯备已经退了回去，又抽了一口，“不能让你吸二手烟啊。”

吸烟者会以快于常人1.7倍的速度死亡，吸二手烟的人会不会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