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相守难相望(2 / 2)
“不知神医能否解他身上的毒?”苏南容面带惊慌地问。
付明庭玩弄着桌上的茶杯,指甲触碰杯壁发出清脆的敲击声,缓缓道:“自然能解。”
苏南容露出了释然的笑意,说:“多谢神医。还不知神医名字是?”
付明庭笑如春风,开口道:“姓付名明庭,付明庭。”
苏南容朝他弯了弯腰,施了一个小小的礼,道:“付神医。”
付明庭勾了勾嘴角,那双桃花眼更是邪魅了。
“你徒弟呢?怎么没看见了,之前见她在厨房找药罐。”苏南容突然提起江晚拂。
“我让她煎好药端给二公子。”付明庭眯了眯眼,“现在应该端过去了。”
江晚拂站在霄亭园内,面带纠结地看着紧闭的房门,不知该进还是不该进。犹豫了一番之后,终于用手推开了房门。她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又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掩上门。
房间里飘出一股清香,像是若有若无的桂花香,江晚拂朝四周望了望,并没有看见什么桂树。她想到,可能是自己太喜欢桂花了,产生了幻觉。她的确很喜欢桂花,喜欢那种淡淡的诱人的清香,既没有牡丹那么热烈,也没有兰花那么淡雅。
“谁?”床上躺着的人突然开口问道。
原来他是醒着的。
江晚拂深呼吸了一口气,走到床边,说:“是我,安歌。师父让我来给公子送药,我扶公子起来吧。”话落,她便放下手中的药碗,转身去扶了苏辰景。
“多谢安姑娘。”苏辰景缓缓开口,看不出脸上的表情,只是眼上的那条白绫却是刺眼。“安姑娘把药递给我吧,我自己喝便好。”
江晚拂拿着药勺的手顿时在半空中停住,那勺药已经快到苏辰景嘴边了,她顿了顿,还是放下了勺子,递给他,说:“那小心烫。”
苏辰景接过药,缓缓地喝掉,竟没有半些皱眉。
“苦吗?我带了糖。”
苏辰景并未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江晚拂心里却是万般滋味交杂在一起。
“那你好生歇息,我先走了。”江晚拂正准备帮他小心躺下,谁知手刚碰到他衣袖,他便摇了摇手,说:“我自己能躺。”
江晚拂顿时泪眼婆娑,他还是这般要强,不想让别人看出他的柔弱。
出了房门,江晚拂用手拭去眼角的泪。这么多年了,还是觉得欠他些什么,有些东西失去了就真的无力挽回了。不过是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
遥望数年,繁华落尽,终是一人。
“我的小徒弟在哭什么?”从霄亭园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慵懒散漫。
江晚拂在背后抹掉眼泪,缓缓站起身,道:“谁哭了!”
“不会是苏辰景欺负我家小徒弟了吧?”话刚落,苏辰景房间的门突然缓缓张开,苏辰景披了一件黑色的外衫站在房门前,双手还保持着推门的姿势。
“我可没有欺负她。”苏辰景开口,唇如薄雪。
江晚拂愣了愣,没想到苏辰景听见了对话,更没想到苏辰景竟然会出来。她便连忙跑了过去,道:“公子快进房,外面风大。”
付明庭眯了眯眼,抿着嘴笑道:“二公子进房吧,我再来给你把把脉。”
苏辰景点了点头,熟练地进了房,像是一个双目并未失明的人一般。这么多年了,他依旧在掩饰这个事实,他也依旧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对不起。”江晚拂动了动嘴唇,但并未发声。也许这声“对不起”只是说给自己听的,她想赎罪。
付明庭看着江晚拂走进房中的身影,笑了笑,然后也从容地走了进去。
江晚拂,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二公子先靠在床上吧,现在你这身体还是少走动。”付明庭停在床前,“安歌,再去熬些药。”
江晚拂脸上并无太大的表情,应道:“知道了。”
待江晚拂离开后,苏辰景问道:“安姑娘可是生气了?”
付明庭愣了愣,那双桃花眼紧蹙了一下,但又随即散开,道:“二公子不必想太多,我这徒弟心眼小,过一会儿便好了,她不记仇的。”
苏辰景点了点头,披散的头发在后背散开。
付明庭摸着他的脉象,平稳中却带着丝丝暗涌。付明庭思考了许久,道:“按时喝药,过一两个月就痊愈了。这是种慢性毒,需慢慢解。”
“多谢神医。”
“叫我付明庭吧,不必说这些客套话。”付明庭甩了甩衣袖,笑了笑,“二公子好生歇息着,我去看看我那小徒弟怎么样了。”
刚踏出霄亭园,便看见了一个匆忙的小厮跑进了逸衡园,道:“家主,江家家主突然来了。”
付明庭站在一旁,抿着嘴寻思道:江凌洲来干什么?
过了几十秒中,苏南容从逸衡园里出来,一脸严肃,看见了在一旁的付明庭,道:“付神医先回房吧,我处理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