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2）

冬天的范应总是睡不醒，然而今天的范应醒的很早，没有任何原因地醒的很早。

范应平躺着，看了会床帘顶……床帘是国庆假以后装上的，宿舍里静悄悄，其他人都还在睡，宿舍楼外的树上一群鸟飞开，鸟叫声和扑腾翅膀的声音格外明显。上铺三个不知道谁翻了个身，年龄已大骨质疏松的架子床“吱呀”惨叫了几声。

范应在床尾摸到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还是早上五点多，范应想了想，然后躺回去，决定再睡一会。

十分钟左右后，范应再度睁开了眼，他睡不着了。

范应面朝着墙，半张脸埋进被子里，被子底下一只手默默摩挲着手腕上的火阳石。

火阳石就像个暖手宝，冬天睡觉时带进被窝里可暖和，范应怕冷，自己身上也冷，晚上睡觉常常是大半个晚上也睡不暖，带上这个暖乎乎的火阳石，范应终于体会到了别人说的温暖的被窝。

而竹市市区，某家酒店里，遮光很好的帘子挡住了外面的路灯光，屋里黑而静，很适合睡觉，蓬松的白色被子里男人正睡着。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亮起来，成了这间屋子里唯一的光源，接着系统设定的电话铃响起来，打破了屋子里的安静。

男人被吵醒，他皱了皱眉，很快的清醒过来，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谢南平，“小家主，特维部的交接令颁下来了，几大家多数代表同意由楚家楚幼琮暂行使特维部部长职能。”

谢舟扬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说:“还有呢？”

“三长老和五长老联合，以小家主被停职和上次的事为由，要求让谢樟参与决策层事宜……小家主，您离开主宅更是给谢樟提供可乘之机。”

谢舟扬坐起，背靠在床头，被子搭在腰间，依然是波澜不惊的样子，“谢樟不过是一枚棋子，不用在意他，按原计划进行。”

“小家主！”

“就这样。”谢舟扬打断谢南平的话，“你不用着急，楚琮想尝尝做部长的滋味，就让他去，谢樟好大喜功目光短浅，掀不起什么风浪——现在是早上五点多，南平，你是起得早还是一夜没睡？”

谢南平被点名提问，下意识就要回答，谢舟扬却没等他回答，先说:“我昨晚十一点多到竹市，过了凌晨才睡下，年纪大了，睡不好精神不好。”

谢南平听谢舟扬明明三十岁不到，还能理直气壮地说年纪大了，生出一种无力感，他张了张嘴，最后说:“小家主，是属下打扰了。”

于是谢舟扬顺理成章地挂了电话，他完全没把谢南平说的那些人放在心上，谢舟扬歪着脑袋低头，看了黑屏的手机一眼，嗤笑一声，把手机放在一边继续睡觉。

他这一觉没睡多久，七点左右就起了，洗漱打理后，谢舟扬看了看时间，快八点了，他想了想，给聊天记录里最顶上的那人发了条消息。

“范应小朋友，起床了吗？”

不多时，范应回复他:“起了，我不是小朋友。”

谢舟扬看到消息，脑子里莫名想象着，范应此时可能正是板着脸，抿紧了唇，漂亮的幼童一样的眼睛里是冷静深邃，他一本正经地说“我不是小朋友”。

所以谢舟扬笑了，眼角弯起。他哄孩子一般说:“好好好，过完生日了，不是小朋友了。”

另一边的范应没说话，用无声来表达对谢舟扬的抗议，两个人就这么傻乎乎地相互沉默了快一分钟，传进耳朵里的只有对方的呼吸声。

“那你收拾一下，我八点半接你。”谢舟扬打破沉默。

范应轻轻“嗯”了一声，停顿了一下，又加上“好”。

外来车辆开进学校门卫处要查人数要登记，谢舟扬把车停在了门口，等着范应出来。他没带司机，自己开车，驾驶座开窗就对着大门，他侧头看了看门口，看见远远处校园广场上一个裹得圆溜溜的物体朝着大门口过来，谢舟扬看着觉得还挺有意思，一边看着一边胡乱想着万一这人摔倒了，爬起来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