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急促的下课铃声响过，不消多时，拥挤的人潮向门口涌来，率先到门口的学生们被冷风一激，忙把外套拉链拉到最高，缩着脖子瑟瑟抖抖地打开伞，一只手缩在袖子里拿伞，另一只揣进兜里，还有些小伙姑娘戴上了棉口罩，一些戴着眼镜的一呼气眼前就雾蒙蒙了。

等到人群过去，门口静下来，三三两两结伴的学生也懒得说话，闭紧了嘴相互挽着快步走过，这时雨落在地面水坑的声音就更明显了，淅淅沥沥连成一片，细密如麻。

范应独自一人走过一楼大厅，背着包，拿了把伞。他身上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中长款，遮到大腿间，下半身穿牛仔裤，从裤子上的褶子来看，牛仔裤底下肯定穿了秋裤，再往下是一双短款马丁靴，加了绒的。撑开伞，范应走进雨中，寒冷中带着潮气的风打楼前的小马路一头吹过来，奔往另一头，范应咳嗽几声，拉上了围巾遮住口鼻。

很快就是元旦了，校园里弥漫着不想上课的气息，尤其是在这种阴冷的天气，平时总有人背书的教学主楼旁的湖边除了树还是树，在寒风肃雨中显得凄苦无助，连树上那团绿，都是死气沉沉的绿。

范应撑着伞从树边走过去，抄一条小路往小吃街去。小吃街面馆多，一家比着一家。范应九岁前，每当生日时，院里阿姨会给他煮碗面，加几片挺括脆嫩的小青菜，加一个水煮荷包蛋，再淋上几滴香油。

下雨天，出门吃饭的人都少了，更多人愿意在寝室点外卖，小吃街人不多，范应找了家口碑挺好的面店，点了碗青菜面，加蛋，人少，面店效率高，很快把面端上来了。范应正吃着，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快递短信，通知他在关门时间前取快递。

范应最近没买东西，他正想着是不是这条信息是不是发错了，又一条信息紧跟着进来——生日快乐，礼物收到了吗？

发送人显示是谢舟扬。

范应点开短信，然后喝了一口面汤，怀疑谢舟扬是不是卜了一卦算到快递短信发来了才发的短信。

范应给回复：快递刚收到了，还没取。

谢舟扬几乎是秒回：明天我会到竹市，你有空带我逛逛竹市吗？

范应没有退出短信页面，谢舟扬的信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落得显在屏幕上。范应没有立刻回复，他想着那个还不知道是什么的礼物，想到谢舟扬发来的生日快乐。

范应一点都不惊讶谢舟扬能知道他生日，去调查或者从上次讯问的基本资料都能知道，范应惊讶的是谢舟扬居然会给他送来这一声“生日快乐”，甚至还准备了礼物，这让范应有一种被人重视的感觉。

九岁以前的范应没有小伙伴，生日那天只有院长阿姨和做饭的奶奶会跟他说一声生日快乐，九岁以后，养父养母在前几年会想到给他过过生日，再往后就好像所有人都忘记了，只有范应自己记着，院长跟他说的，他出生在冬天，院长把他抱回去的那天是二十七，那天他还是皱巴巴红彤彤的，眼睛都睁不开。

范应犹豫了很久，回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