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往红山（4）（2 / 2）

这里与桃园一样，有压迫，也有反抗。每一天死去的人，有男子，也有女子，那些命如蝼蚁的人，不会因生在红山就能逃脱被宰割的命运。

蝼蚁，只有变强，才能活下去。这是世间颠扑不破的真理，无论在哪。

飞船起飞前，青争带来的这些人里，除了沉香与二莫，谢一檀和唐守平也留了下来。这样，青争的身边就只剩了惜文烨。

谢一檀是主动留下的，她说要帮沉香。至于唐守平，用沉香的话说，就是他心思太多，继续留在青大人身边不合适。唐守平哪敢有意见，只得默然同意。

于是，青争不得不留下更多的银钱，以多维持几日她们的吃穿住行。

花船平稳升空之后，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了青争和惜文烨两人，再没有之前那般二莫常拽着惜文烨问东问西的热度。

青争坐在窗边，对着窗户上结界哈了一口气，搓了搓手。

若论红山凶险，惜文烨她也是想赶下船的，谁曾想这家伙认准了要去红山，说什么也不愿下去。

夜色开始弥漫，飞船内的亮度也渐渐暗了。

青争看了看坐在阴影里的惜文烨，叹道：“修炼吧。”这样干坐着，不如修炼。惜文烨依言打坐调息，青争则又一次将目光伸向窗外。窗外，是诡谲的云海，她们在云海中“航行”，头顶是暮色与微亮的星辰。

其实，留下沉香她们，暗通消息什么的都是次要，不过是她找的一个借口。

小贩的刺杀让她清楚地意识到，红山只会是更加危险之处，她没有任何信心能在更加复杂的环境中，保护好她身边的这些人。那么，只有让她们远离。

青争将意识收拢，沉进灵台。

小巨龙正幻化出本体，憨憨地睡着，金色的眸子微闭，须子轻颤，好不安详。

它脖子上的鳞甲颜色越发深了，整个身体也又长了不少。青争伸手摸了摸它鳞甲的硬度，很坚硬，像是城墙上的砖石。

小巨龙打了个鼾，不太高兴地抬眼看她：“你扰了我的美梦。”

“梦终究是梦，早晚都是要醒的。”青争在他身边盘膝坐下，“白日里，你听没听到她们说的红山传说？”

“什么传说？”小巨龙继续趴在地上闭上眼，“我一直在睡觉。”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总是很困倦。

青争不以为意：“红山传说，这片大陆由一条赤龙盘踞，赤龙死后，才有的红山。”

“赤龙？”小巨龙微微抬起眼，“你怀疑与我们龙族有关？”

“只是远古传说，真实性不可考。”青争本也没打算它能知道些什么，毕竟是远古时期，那个时候就算真有龙族，也是它的祖祖辈辈，它哪里问得到它们。

没想到，小巨龙却说：“在我的记忆里，确实有赤龙的影子。只不过都是些记忆碎片，很模糊。我只能看到他陨落时，天生异象，星辰暗淡，整个大地都为之皲裂。但最后一切动荡平息，复归于宁静。我在桃园的时候，还以为那只是我的梦，现在看，它陨落的地方，正是红山界。”

“那又能说明什么？”青争不是很明白。

“红山，可能会有龙。”小巨龙的须子扬了起来，“活在这个大陆上的另外的龙族。”

青争眨了眨眼睛，小巨龙说话的样子似乎不太高兴。

“你好像不愿意见到可能的龙族？”

“那是自然。”小巨龙打了个哈欠，“我们龙族都是领地型物种，互相之间很少来往。祖祖辈辈，每一代都向下一代灌输它们的记忆，直到记忆在这中间消磨，然后遗忘。没什么朋友，大概每一个都是敌人。”

“没事，敌人什么的，能打败他们就行。”青争试图给她从丧气话中拽出来。

小巨龙懒得理她：“你说得轻松，按龙族年纪，我现在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