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2 / 2)
一旁的闵容脸色变了变,她不就是那位被皇上从萧王身边硬夺来留在宫中的女子么?再暗暗把她上下打量,姿色不是非常出众,有些淡然脱俗的味道,与皇后有几分相似。
闵容在想要不要悄悄告诉太后眼前这位女子的身份,又听到太后兴致盎然地与她说话,闵容便暂时不好开口。太后说:“这么说来,哀家这腿还有救?”
“当然,就是要费些时日与精力而已。”离人一边专心致志按捏着,一边无奈说道,“可惜我在宫中没有针灸,否则啊,我现在就可以帮您施针灸通脉。”又自顾分析着,“您这酸疼症状重了些,您曾经一定在冰天雪地里受过风寒。”
方知雅的脸色变了变,目光突然变得严厉。
两天一夜,她曾经跪在御书房门前整整两天一夜,那是冰雪刚刚消融的严寒天气,偶尔有雨夹雪袭下来,那是一种怎样的冷?冷到骨髓,冷到心脏,连血液似乎都要凝结。
她深知她的跪很可笑,但她能做的也只有跪,希望能有那么些挽回的余地,希望那御书房的人不要那么狠心。
这一跪之后,她缠绵病榻三月才恢复,从此也落下了这病根。随着年岁的增长,这酸疼也越发频繁突出。
往事让人又怨又恨,唯一的就是不悔。
方知雅敛起严厉的目光,望着离人道:“姑娘说得一点没错,年轻时候,是受了些风寒。”
一旁的闵容忍不住插嘴:“姑娘不知道皇宫有太医院吗?”
其实她的本意是只要能马上治疗太后,针灸包她可以命人去太医院取,只是她过于心急没说清楚,离人一时误解成了自己多管闲事。她眨眨眼:“是吗?皇宫还有太医院?那、那我是不是唐突了夫人您?”
夫人?闵容和方知雅对望了一眼。闵容想这姑娘还真不懂规矩,欲纠正她的错误,又被方知雅打住,道:“怎会唐突了呢,哀家喝了那么多药,都不及你这么一按舒服。”笑了笑,“既然姑娘懂医术,那我常请你到安宁宫坐坐可好?我这腿啊,还得多麻烦麻烦你。”
离人高兴应下了,反正闲着也闲着,找点事情打发时日多好。
闵容却暗暗担忧,太后这么喜欢这位姑娘,如果知道她就是皇上从萧王那硬夺来的,会不会鬼迷心窍地也不反对皇上做出别的事情来?
胡境年火燎火燎地赶到御花园,结果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太后在哪里,于是又火燎火燎地往安宁宫赶去。
太后正悠闲地逗着鸟儿。
胡境年免不了吃了一惊。太后腿酸疼毛病越发严重,怎么此次就这么快好了?
太后见到他,难免少不了责怪:“胡太医,你的药怎么都比不上一个姑娘家的按捏手法管用?你看,哀家这腿被这么一按一捏,就活络了起来。”
胡境年连连称不才,惭愧。听到太后又把离人所说的治疗方法说了出来,他更是恍然大悟,啧啧称奇。
“看来这位离人姑娘有不凡的医术在身,请太后准臣择机向她讨教一二。”胡境年虚心请求。
太后自然允了。
出了安宁宫,胡境年摸着胡子,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
胡境年刚走,秦亦昕就急忙忙赶来了。人还在大老远就关心喊道:“母后怎样了?”
太后见到他却摆起了脸,骂了他声糊涂之后,语重心长地跟他分析了惹恼萧王的厉害关系。
秦亦昕沉默下来,片刻之后,他道:“母后,你说朕真的没辙了吗?”话里明显有着不甘。
他当太子之时,得不到父皇的喜爱,还差点被废了太子之位;坐上帝位之后,又不得不屈服于国舅方唐之的淫威;如今还得畏于他的皇弟萧王的权势声望。
他堂堂一国之君,何其窝囊。
太后也沉默下来,他们母子走到如今这地位,何等不易,她曾经甚至不择手段!
不过就是一路走来太不容易,她才不希望她儿子这个时候做出糊涂事来。她握了握秦亦昕的手,面容慈爱:“萧王的鳞,暂时不好逆。”他希望他明白她的苦心。
“母后,朕这次不会做任何屈服。”秦亦昕目光坚定,浑身散发出威慑的气势。方知雅第一次觉得,她儿子终于有了帝皇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