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1 / 2)
一个小事物夹在两指间朝着秦言墨的后背被闪抛了出去。秦言墨侧耳,眼眸一眯,在那小事物即将袭来之时,微微侧身,两指竖起,准确无误夹到飞来之物,眼角微挑,再度往飞来的方向弹了出去。
“哎呀!”惨叫声霎起,一片白色衣角从墙顶上滚落了下去。
秦言墨负手,好整以暇地瞧着那片白色衣角掉落的地方。先是一双手沿着墙壁攀上来,然后是一颗人头露出来,白于飞一鼓作气跳上来稳住在墙顶上。他摩挲着手臂一处,狠狠盯着秦言墨,咬牙切齿:“你等着,总有一天,会让你尝尝被打中的疼痛滋味。”
“有门不走,你也不嫌累得慌。”秦言墨轻飘飘说着,根本不把白于飞的咬牙切齿放眼中。
白于飞重重哼道:“本公子乐意。”
本来嘛,他自认为轻功武功大有精进,怎么说也是出师的人了,是要常常耍几招,露几手,方显得他也是高人。比如越墙入院,背后伤人,去留无痕,都是很帅气的事,还规规矩矩地走门,就有失身份了。只不过,他这一番美好的打算,在秦言墨面前又遭碾碎了。
“别胡闹。”秦言墨敛敛眉,开始不悦。
“好吧。”白于飞耸耸肩膀,三步两步绕到屋顶,躺了下去,翘起了二郎腿。他望着蓝天白云,悠悠问:“言墨,你不担心么?”还未给秦言墨说话的空隙,又愤愤道,“早知道还来什么京都,我就先跟离人回玉州城好了。”
秦言墨道:“你倒比我还担心她。”
白于飞不傻,这么充满酸味儿的话,自然是听出来了。本来想取笑一番,转念一想,不合时宜,他确实是挺挂心。“本公子在想,万一皇上一时色迷心窍,给离人封了个妃子什么的,那可怎么办?你总不能直接闯皇宫抢人吧?不过说到这个......”他霍地爬起身,神秘兮兮的模样,“本公子觉得还真是个机会,十万精兵在城外驻扎,如果举兵......”话到这,戛然而止,白于飞重新躺了回去,“没用,反正你也不爱当皇上。”
“你今日话可真不少。”白于飞刚刚那一番话,秦言墨却仿佛没听到,“你放心,满朝文武都知道离儿是本王心爱的女人,皇上有意与我为难,亦不敢动她分毫。”他眼里忽而有了笑,金銮殿那一吻,确实让他欣喜若狂。
听到这话,白于飞嗤之以鼻:“看把你得意的。”叹一口气,“也不知离人在宫中如何了,睡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本公子实在想念得很哪,能够进宫看一眼也好啊。言墨,你到底怎么打算啊?不要告诉我你暂时无计,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如果你实在无计可施,要不要本公子......”
秦言墨听他念念叨叨,实在聒噪得很,他忍无可忍,“你闭嘴。”
白于飞受了委屈,正要哭诉来一波新的唠叨,又听他说:“莫非你忘了宫中一个人?”
“谁?” 白于飞迅速爬起,眼睛大亮,什么委屈早抛诸脑后。
皇宫,安宁宫后花园池亭。
“荒唐。”太后方知雅听到一旁贴身宫女闵容的回报,气得把茶盏一放,热腾腾的茶水泼溅了些出来,腾地起身,“摆驾,哀家要去找皇上。”
荒唐,实在荒唐。她那皇帝儿子,怎可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来。这后宫中女人千千万,他怎可在金銮殿之中,强硬把萧王的女人夺过来?萧王是什么人?现在大宣国上下都在传扬他的功绩,手握重兵,正在驻扎在宫外虎视眈眈,万一他愤怒而起,皇上拿什么抵挡?
糊涂啊!她儿糊涂啊!
方唐之谋反之事已经让朝廷元气大伤,才刚刚彻底平叛,难道他想血腥再起?朝廷危机再起?
过去有太多事,让她不愿再和萧王有太多牵扯,她只希望他的儿子不要做出惹恼他的糊涂事。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而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闵容侍奉太后二十余载,资历老练,宫女太监见到她都得恭敬称她一声闵姑姑。闵姑姑见太后气在头上,却迟疑:“太后,您的腿......”
近几日太后的老毛病又犯了,腿酸酸疼疼地让她常常夜不能寐,从寝室到后花园她就费了大劲。再滕身去到皇上的寝宫,怕是大不妥。
“闵容,你这是连哀家的话都不听了。也罢,那哀家便自己走过去......”说话间,方知雅不顾劝阻就动身前去。
“太后,万万不可啊。”闵容连连追上去,不停语重心长,“不如奴婢去禀报皇上,请他来见太后您?”
“哀家等不及。”方知雅不为所动,还是要走。这事多等一刻都觉不安。走到了御花园,腿酸疼地终于走不动,闵姑姑扶她在廊凳上歇脚,急忙命人去请皇上,又命人去请胡太医。
这时,离人恰好经过御花园,便见到一位衣着华贵的美妇坐在廊凳上,表情微有些痛苦,一位年老的宫女正给她按捏着腿。离人一颗悬壶济世的心被提了上来,抬步走了过去。
她没有问二人是谁,直接垂腰下去从闵姑姑手中接过美妇的腿按捏起来。闵容正要呵斥,被方知雅一手拦住。见她按捏的手法与众不同,太后的表情有好转,闵容才按下怒气。
离人的手没停,头也不抬道:“如果我没看错,您的腿犯了酸疼毛病,尤其在湿冷风寒的天气更甚。其实,您这是寒气入体,吃药难以根除。需要用针灸打通经脉,让气血流通,再佐以祛寒药水,日日按以穴道,就如我现在这般,找准穴道用力按捏,久而久之寒气就会被祛除出去。不过我现在只能暂时缓解酸疼,您现在好些了吗?”她这才抬起头问美妇。
“舒服多了。”方知雅吐了一口气,表情不再痛苦,笑道,“姑娘懂医术?叫什么名字?后宫之中,似乎未见过姑娘。”
离人回道:“小女子离人,是前两日才住进宫中。略懂些医理,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