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1 / 2)
如往常一样,戍边将军田孤登上高墙巡视,他目光深锐,仿佛能把前方茫茫一片贫瘠荒野看穿。
这里是大宣国与乌蒙国的一处交界处,城墙两边,展现的是两种风貌。大宣国占据的是平原沃野,径流错布。而乌蒙国地处荒山戈壁,土地贫瘠,越往西,则茫茫沙漠,如死亡之地。
乌蒙国虽幅员辽阔,可国中可用可耕可畜之地少之又少,而盘踞东南的大宣国疆域辽阔壮丽,物产丰富,经济发达让他们心驰神往。往西北扩张是绝无可能了,只有把目标投南。大宣国为防止乌蒙国入侵,于是依山而建,修成了一道道大大小小的御敌墙,与山脉连城了一道御敌屏障。这道城墙便成了重要御敌要塞之一。
其它交界处,则有沧澜河隔绝,沧澜河水势浩大,河两岸则是峭壁陡立,险绝难通,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
不过乌蒙国与大宣国毗邻相近,在过去近百年,倒也一直安分守己,相安无事。但由于近年气候变化莫测,越发干燥严寒,乌蒙国粮食作物缺失,畜牧有限,于是常有士兵越境侵扰。
这一个月来,对方更是侵扰频繁,田孤坚持不主动出击,与预防为主,城墙设有弓箭手,倒让来犯者次次灰头灰脸败走。田孤下令加强防守,没有一次让他们得手。
时逢入冬,北风呼啸,入目之处更是萧条冷瑟。田孤登高遥遥望去,察觉到前方一座山后有异样,他脸上线条绷紧,倒是镇定如常。这场景,他见过太多次了,便又是敌人来犯了。
不多时,果真尘土飞扬,马蹄隆隆,人数竟是比以往多出一倍,约五百骑。为首者,裘服阔刀,神色森然,大声呼喊,“冲呀——”,马蹄呼啸而来。
乌蒙国的指挥史元狄纳身上有一股韧劲,逢打必输,输必重来。田孤虽看到他人马多了一倍,反而是不屑一哼,一声令下,箭矢如雨纷纷射出去。
元狄纳一众勒马止蹄,迅速拉弓张弦反击。奈何敌不过田孤方占据城墙高点,以及闪躲方便简易的优势,马背上的军士纷纷中箭坠马,哀嚎声四起。
多了一倍人依旧无济于事,依旧无法靠近城墙进攻,元狄纳心中十分愤恨,眼见人马死伤无数,料想今日又是无功而返了。调转马头,喝令撤走。于是这般呼啸而来,呼啸而去,前前后后用了不够半个时辰。
田孤看到落荒而去的人马,面无表情,再次下令,严守以待。
乌蒙国的国都朝歌城比不上大宣国都城的繁华绮丽,但是该有的一样也没少。这日暮色轻擦,十数骑人马疾冲,穿街过道,惊动了路人。为首者正是元狄纳。
有人看此情形,窃窃私语:“指挥史大人面色不善,想必又是吃了败仗罢。”
旁边一人叹息:“指挥史大人勇猛有余,谋略不足,常吃败仗倒是情理之中。”
这些话语尽数落在了茶肆一角落的韬无以和方唐之的耳中,两人若无其事,心里已经暗暗打起了算盘。
他们虽来到目的地朝歌城,但要走近王城接近那权利至高的人,一直苦无机会,如今他们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话说元狄纳回到自己的府宅,想起自己屡战屡败,心中愤恨难平,扬起腰间阔刀,面前的长案瞬间截成两段。
他一直想打一场漂亮的仗在国王依真尔的面前邀功。国王虽没有示意侵扰攻打邻国,不过他似是而非的态度,让他受到鼓舞。只要他打一次漂亮的仗,并把抢来的粮食珍宝进献给国王,自己必定会加官进爵,奈何如此不遂人愿。
管家命仆人换上新长案并置上美酒美食,元狄纳端起酒壶乱灌一通,方觉心中堵着的气消了些。他吩咐管家唤来美妾服侍。美妾个个软体温香的,体贴入怀,让元狄纳瞬间忘了烦恼,甚至还和美妾玩起了□□的游戏。
正兴在头上,管家来报,有外人求见。元狄纳被打扰,非常不悦,问也不问是什么人,便道:“本爷在忙,没空见,给我随便打发。”
管家领命下去了,不一会又折身回来,说来人说有要事,坚决不肯离去,元狄纳勃然大怒,正欲发作,只听管家继续说道:“来人说是来给大人您出谋划策的,还说大人见了准不会后悔。”
元狄纳嗤鼻,兴是一些江湖骗子罢了。他今天又吃了败仗,实在没心情和这些无名之徒计较,朝管家挥挥手,就又搂过身边的美妾,一只粗糙的手往那薄纱下的酥胸伸去......
“等等。”元狄纳的手伸至半空,突然喊住离去的管家,他沉吟了片刻,喝退美妾,“便领进来,我倒想看看他们有什么招数。”
美色当前没有吞没他最后一丝理智,正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说不定真的碰上了奇人,如今他身边正缺一个大智大谋者。
方唐之和韬无以在管家的指引下,穿亭过廊,来到大厅。大厅稍有些凌乱,凛冽的酒香混着浓浓的胭脂香味,还有一股说不清的什么味道。韬无以无声蹙眉,不用猜想,方才这里演绎过一场旖旎的画面。
方唐之曾经位高权重,什么场面没见过?他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则对元狄纳生出一份鄙夷来。他认为男人可以贪权贪财,也认为这才是男人本色,但是一个失败之人,却还有心思荒淫取乐,实在让人唾弃。不过如今又不得不借助这人达到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