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步（2 / 2）

不由自主的。

“我说熄烛啊。”

“嗯？”

“你认识，千草吗？”

刚刚从不知何时坠入的虚幻梦境醒来，久违见到这张令人怀念的脸，柯白瑞也知道自己脱口而出的问题太过突兀，也足以冷场。可他们之间或许根本不需要太多兜兜转转的弯路，因为熄烛似乎早就所料般了然的表情，同样坦然地接受了她的询问，并干脆地点下了头。

“嗯。”

“千草是……被人族所害死的吗？”

“啊，王族。”

“果然如此，你之所以这样厌恶人类王族并想要打压，是为了报仇吗？”

“……不是。”

一直很平静回答的熄烛突然犹豫了起来，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感情上的波动，极力克制着愤怒不爆发，明明已经恨得想要立刻出手毁掉碍事的一切，说出口的否定回答却并没有感觉他在说谎，“那些愚蠢的家伙，杀了又能有什么用，我只是……想要拿回自己的东西罢了。”

“千草的……力量？”

“这是一部分。”

“还有什么事没拿回来的吗？”

“……嗯，还没有，只不过快了，很快就结束了。”

短暂的沉默造访，两人对视的目光谁都没有移开，柯白瑞这是第一次从那双深沉的金眸中看到了无法控制的情感波动，只要稍稍加以刺激就要完全爆发。

懊悔，痛苦，不安，茫然……

大量负面感情堆积在里面，让柯白瑞轻而易举感觉到了千草对熄烛来讲到底是多么重要的存在。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他如此执着于自身吧。极其少有的极天赋，加上承载了来自于千草的先人祝福。所以哪怕不择手段，熄烛也——

“呐，他们说我不是毒属性，而是最纯净的治愈属性。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有人下了诅咒。”柯白瑞淡淡地诉说着自己所知的现实，语气中感觉不到任何愤怒，只是想要一个单纯的答案罢了，“……是你吗？”

昂长的沉默降临在了他们之间，若这是真的，柯白瑞想要怨恨眼前这只自私的纯妖也是理所当然。

若没有这份诅咒，柯白瑞大概会生活得非常好。

优秀的天赋，高贵的出身，富有的家室，一片光明拥有无限可能的前途就这样轻易被断送，还是构架在熄烛的一己私欲上。

可是刚刚的疑惑又出现了。

真是奇怪啊，柯白瑞还是没有怨恨的意思。因为不管那些假设的情况到底如何，她所经历过得那些痛苦的真实，这只纯妖都陪在她的身边，从未离开过。

竟然会对加害者生出这样的情绪，她大概也有点不正常吧，可这就是眼前的事实。

终于，眼前沉默的熄烛开了口，漂亮的鎏金色在眼瞳中波动，蒙上了一层模糊的雾，只是却固执地禁锢在其中。

“抱歉。”

不是正面回答，仿佛没有任何重量三个字的歉意，却好似用尽了他所有力气。俯下身的熄烛将柯白瑞用力拥在了怀里，收紧的力气几乎让人窒息，肌肉都随之一同颤抖。

伸出自由的那只手，轻拍着他的脊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关系？

明明最开始就没有怨恨，上哪来的原谅。

只是拖着这样一个病恹恹的身体，柯白瑞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可以为他做点什么。

“我说熄烛，如果……”

如果我死了的话——

话到了嘴边，柯白瑞又将它咽了回去。最终只是长叹一口气，回应似的轻拍了几下他的脊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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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开始慢慢相互说真话了，所以熄烛的正体到底是啥子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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