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八、谈判（1 / 2）

“啊, 是啊。”

坦率到令人愕然的态度，说得像诅咒这种行为是至高无上的慈善行为一般理所当然，一瞬间炽宇甚至要怀疑自己身为一族之首是不是学习能力不到家，以至于对妖族的理解不够透彻，难不成在妖族内诅咒某人是表达好感或尊敬的方式！？

混乱持续了几秒钟, 显然现在这种思考方式才不对劲, 差点被对方的话给带跑偏。在惊愕过后，一种名为愤怒的情感涌了上来。

既然这家伙看上去并不是脑袋有问题, 就只能说他是故意要陷害柯白瑞了, 而且还一点悔改的态度都没有, 怎么可能不让人气愤。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行为本身都是不可饶恕的。只是他若是故意下了诅咒, 又为什么要如此紧张地赶来救柯白瑞, 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杀死她而是利用？

“人族对诅咒的抗性低到令人发指难道你不知道？”

“不是谁都那么没常识。”

“而且她本身还是治愈天赋！”

“你要是眼睛不瞎能看出来理所当然。”

无论怎么问都被四两拨千斤地给推回来，甚至还带了点毫不关心的意味, 本想跟他心平气和交流的炽宇彻底来了火气。在这只纯妖眼中, 到底把柯白瑞的性命当成什么了，路边的石头！？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如果只是心血来潮想要将一个人族的性命把玩在手里的话, 我劝你最好现在就解除咒术比较好。”语气瞬间低沉了下来, 炽宇眯起眼睛不算友好地紧盯着过去，这话一出, 一直都拿他当空气一样的纯妖在进到这个房间后, 第一次将目光投射了过来, 却用了更加冷淡的语调。

“跟你有什么关系。”与其说是藐视，倒不如说这是在淡定地陈述某种事实，单纯觉得炽宇问出这句话跟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样不可理喻。

这态度让炽宇突然冷静了下来，不久前柯白瑞拜托他寻找一只妖的请求逐渐清晰，按照她所说的重点逐一追寻，心中的猜测转换成了笃定。

能力强大，黑发金眸，性格恶劣……本体似乎是一只蟒蛇这一点单从人形的状态无法确认，可是从被对方盯着就可以轻易感受到仿佛被巨蟒勒紧脖子的压力来看，估计也没有多大差异。

虽然当初被拜托时并没有听说名字，可之前柯白瑞的状况极其糟糕意识模糊时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并没有被炽宇遗忘。

“你……是熄烛吧。”

突然从不可能的人口中准确地听到了自己地名字，熄烛挑挑眉，非常露|骨地表现出了意外的感情，只是稍微想了一下大概就明白了原因，“她跟你说的？”

没有正面回答，但很容易就能理解这就算是默认了，炽宇只是摇摇头否认了，“她单纯说了几个特征让我帮忙调查一下这只纯妖最近是否还好，至于名字……是她意识不清的时候无意间说出口的。”

熄烛的目光重新落回了柯白瑞身上，这次一种近乎疼痛的哀伤明确出现在那双色彩鲜明的眼瞳中，让熄烛整个人都染上了与他完全不相称的懊悔。握着柯白瑞的手又收紧了力气，小幅度微微颤抖着。

仅仅是这一个反应，就让炽宇放下了刚刚提起的警惕。

先不管他对柯白瑞下诅咒的理由到底是什么，从刚刚那个反应来看，这名为熄烛的纯妖并没有伤害柯白瑞的意思，回护的态度也表明更不允许其他人对她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不是敌人。

只是那表情只持续了一瞬，下一秒熄烛已经做出了某种决断，直接抬头看向炽宇，总算正经地将他放在了眼中，公事公办地开了口，“那么，翼族当代首领炽宇，作为拥有人族血脉的混血，竟然还可以站在这个位置上，看来你也是有些手段的，对吧。”

如此直接的断言并没有让炽宇多意外，对方明显是早就知道了自己是谁，既然可以面不改色地做出谈判的姿态，并刻意托出了首领这个身份，可见他在妖族的地位也不低。

是南域内领导级别的高阶纯妖，或者……干脆就是南域头领本人？

微微叹了口气，若真的要谈这般严肃的问题，炽宇自然而然就会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转身走向对面桌边落座，扬起下巴顶着审视的视线望回去，翼族之王高傲的气场显现得淋漓尽致。无论是在翼族还是用妖族更加悠久的生命相对比，炽宇都过于年轻，可与年纪截然相反的对比，他的能力是得到了充分认可的，不然也不可能如今还占着那个举足轻重的位置。

见他自然做出了应有的态度，熄烛第一次露出了笑容，虽然里面夹杂的嘲弄更多，但确实可以看得出他已经打算正经起来了，“既然如此，那就长话短说，合作吗？”

眉头一皱，如期轻佻的态度让炽宇一时间摸不清他到底什么意思，“合作？“

“怎么，如果没那个意思的话，那就让你的人没事在南域晃悠，最好明天之前让他们都撤出去，不然我可没法保证那几个还能不能活着回到你的身边来。”一句话直接道破了翼族最近的行踪，饶是有了心理准备炽宇仍感觉到了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