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暴走（2 / 2）

“哈？？？”

对于各自得出的结论都深信不疑，柯白瑞皱着眉咋舌一声，胸腔内那不好的预感慢慢成型。

不管他们到底谁对谁错，竟然可以让两个天赋能力都不俗的毒咒师在同一时间得出了完全相反的结论，里面隐藏的秘密绝对不简单。贸然闯进去并不是聪明的做法，暂且后退一步考虑对策，做好足够的准备才是正理。

“白瑞我们先回去吧，还是不要轻易打开比较……恩？”就算是平日里表现得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想尝试一下的郑飞亦这次也主动提出了保守的意见。可话刚说到中途，就听眼前的石门发出了沉重的摩擦声，合拢的两块石板之间的缝隙越开越大，就在两人发愣的功夫，已经彻底敞开了一个人可以通过的空间。

世界仿佛一瞬间沉静，下一秒，一阵强烈的暴风从内部猛地涌了出来，呛得柯白瑞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连忙抬手捂住下半张脸眯起眼睛，另一只手摸索着去抓身旁的郑飞亦。

“！？”

可是，伸出的指尖却突兀地碰上了什么冰凉的东西，并不是非常坚硬的感触，非要说的话……接近于人体。

得出结论的瞬间心脏瞬间一沉，顾不上烈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连忙歪过头去，愕然发现她与郑飞亦之间，隔着一片鸦羽般漆黑的长发。

不知何时，他们之间站了个女人，没有任何装饰的漆黑外袍上绣着妖艳的暗紫色花纹，宽大松垮得仿佛随时要从身上掉下来，哪怕整个身体都被包裹着，也看得出她异常瘦弱。如瀑般的黑发随着烈风狂舞，若是自然下垂的话必然会垂到地面上。

无法看清女人的脸，唯一能明白的，就只有在火符咒微弱的光芒之下，她的皮肤苍白得毫无血色，仿佛已是病重的将死之人，生命的灯火在风中摇曳着，随时都可能熄灭消散。

“谁！？”明显也发现了异样的郑飞亦大吼一声，也连忙伸出手想要抓住柯白瑞，但女人的动作明显比他要快很多。

她突然面朝柯白瑞转过身扑了过来，柯白瑞只来得及看清那苍白的嘴角扬起一个上扬的弧度，整个人就被抱了个满怀。

瞬间，从那骨瘦如柴的女人身上除了最表面的冰冷外，各种沉重复杂的感情也当头压了下来。

悲伤，痛苦，寂寞，绝望……

在一切负面情感的深渊，有什么东西扭曲的东西付出了水面，化为一腔无法释放的怒火，无处宣泄的愤怒压抑已久，只要找到宣泄口，就会如火山喷发般带来无法挽回的天灾。

“白瑞！！”

惊恐焦躁的呼唤让柯白瑞从短暂的失神找回了自我，那是郑飞亦的声音，她需要回应对方自己没事才行。

可是张开嘴，却听到了一串不知悲喜的压抑笑声，陌生又熟悉的音色极其扭曲，好似喉管被挤压着，强行撕裂了喉咙才能发出的声响。

柯白瑞愣了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那声音来自于自己，接着，扭曲的视野漫上一片血红，所感受到的所有负面感情一点点融入身体，与仅剩的一点思考能力纠缠在一起，最后化为一体。

啊，好痛，好难受。

被丢弃，被背叛，付出了一切却悲伤了受人唾弃谩骂的污名，连大声吼叫冤枉的资格都没有。

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呢？为什么害自己落到这幅田地的家伙却依旧活得逍遥自在呢？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什么人伦道德已经不重要了，什么羁绊感情也都是屁话，既然付出了一切得到这么一个可笑的结局，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毁了一切一起陪葬吧……对，毁了一切就好了啊。

眼前那一脸焦躁惊恐的少年到底是谁来着？柯白瑞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茫然地思考着，却并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反正都是要消失的存在，考虑清楚又能如何呢？

手颤抖着从一兜内抓住一把空白符纸，随手一甩挥到了半空中，任由它们如大片雪花般摇晃着飞落。右手随即举到眼前，仅仅是这个简单的动作，仿佛整个空间内的所有毒元素都回应了召唤，发疯地涌了过来，都不需要过多的指令，以各自不同的轨迹在空白的符咒上绘下各式各样复杂的咒文。

“对，都去死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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