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暴走（1 / 2）

郑飞亦手中捏着一张低级火系符咒走在几步远的前面照明, 顺着这条几乎没有尽头的地下长廊不断前行。

刚刚走下来的时候，无论是周围的墙壁还是地面都明显是修整过的，平整石质的并没有延续多长，很快脚下传来的感触变成了凹凸不平的土地，偶尔有大块的石头突起, 稍不小心就会扭到脚踝。

大致上他们在沿着平行线前行, 实际上却是倾斜向下的，随着时间的流逝, 不仅周围的环境越来越冷, 连氧气都变得稀薄, 脚步稍微快点都会觉得呼吸沉重。

“白瑞，你冷不冷？”郑飞亦突然转过头来关心地问了一句, “你感冒刚好一点啊, 别再又冻着。”

朝手心呼气的动作一顿，柯白瑞快速搓了两下手摇摇头, “稍微有点冷, 但不至于会冻着，没问题。”

“真没问题的话那还好……再走一会儿如果还没有什么发现就先回去一趟吧, 总归要多套两件衣服再说。”将火符咒凑近一些, 看了看柯白瑞的脸色没有太糟糕, 郑飞亦这才放心地转过身去继续走。“不过真没想到郑家大宅下面会有这种地方，我都怀疑早就已经超出院子的范围了。”

“我对郑家的大小没概念, 比起范围, 我更在意其他的……”柯白瑞回头看了一眼, 来时的路黑洞洞一片，自然什么都看不到，“你没感觉到哪里不对吗？”

“不对？”郑飞亦歪了歪头，“白瑞指哪方面？”

“毒元素。”

试探性地抬了抬手，稍微动用意念呼唤着，缠绕在身边的毒元素慢悠悠飘到她白净的指尖附近，回应似的闪了一下暗紫色的光满。一系列流畅的反应乍一看并没有任何问题，却让柯白瑞的表情又严肃了不少。

“元素的反应有些迟钝，虽然是很细微的差距，但手感就是哪里不对。”很微妙的违和感让柯白瑞也没办法断言，垂下手去散去手中的毒元素，任由它们慢慢飘远。

“有吗？我倒是没多大感觉。不过白瑞的感知能力要比我强很多，很大可能是我发觉不到那种差距吧。”听了她的话后郑飞亦也立刻尝试了一下，看着掌心中正常闪烁的光点，疑惑地歪着脑袋。郑飞亦从来都不会怀疑柯白瑞能力方面的问题，这次也很自然地就接受了她的说辞，只是在最后又多加了一句，“比起那个，我倒是觉得毒元素的浓度越来越重了，压得人有点难受，白瑞你没感觉？”

“有吗？”单纯觉得氧气有些稀薄的柯白瑞仰起脖子，倒是没有这个自觉，“总不会走到最下面，发现藏着个巨大的天然毒属性魔晶矿吧？”

“哈哈哈，如果真的有那就好了，管它什么属性的魔晶矿都值钱得很，白瑞，我们要发财的。”很自然地接过这个小玩笑，郑飞亦笑得开怀，“如果是郑飞澜私藏的就更好了，整个都撬走的话，你觉得他回来后会不会暴走？”

“算了吧，暴走了还要处理，如果真的来了我可不承担任何责任。”

“诶？白瑞要对我见死不救吗？”

“看情况吧。”

“太过分了！！”

丢弃掉不算好的猜测，轻松地开了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总算让气氛有所缓解。柯白瑞拉紧外套，调整好步调重新跟了上去，心中的警惕却没有减少半分。

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的通路终止得比想象中要干脆太多，在又一个弧度极大的转弯过后，出现了明显朝下的斜坡，脚下的泥沙变得极其疏松，踩上去会有塌陷的感觉，稍不注意可能就整个人摔个四脚朝天。

两个人抓着手腕相互搀扶，总算平安地走到了最下方，面前竖立着一扇厚重的石门，不知它到底经历了多少风霜，石门上残留着各种细小的痕迹，用手指轻轻触碰就会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渣。

大概是早就习惯了各处潜藏的危机，两个人采取了完全相同的行动——抬起手按在门面上，集中精神感知着内部是否存在威胁。

“空的。”

“有人。”

“……恩？”

“诶？”

然而，异口同声道出的结论，却完全背道而驰。

郑飞亦一脸诧异地转过头来，难得用怀疑的目光打量起了柯白瑞，“我在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啊，非要说有什么，也就是毒元素浓烈了一点。”

对他得出的结论，柯白瑞也是满脸不赞同，虽然隔着门板什么都看不到，但门后那不算大的空间正中央立着的生命正彰显着强烈的存在感，以郑飞亦的天赋，怎么可能会发觉不到，“……你不是要在这种时候跟我开玩笑吧？”

“我怎么会开这种玩笑？真的是没有啊？在哪里？”

“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