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两人走到镇上学堂门口，赵之乐突然拍着脑袋喊出声，“你在这儿等我啊，两分钟就回来”说完拔腿就跑了。

钱左右乖乖应了一声，摸出手机在学堂前照了几张游客照。照完了相他探着头往学堂里面瞧，小石园中，有几个孩子正趴伏在矮木桌上提笔练字，其他的房间都掩着门，只传来整齐地读书声。听着读书声钱左右觉得很受熏陶，正想再拍几张，却发现手机有了一格信号。

跟外界隔离一天多，钱左右看着这一格信号如获至宝，他首先拨了个电话给他爸，提示却是呼叫失败。他绕过学馆，转头就忘了得等赵之乐。学馆后是一片空地，等他站上空地再看，那一格信号都没了！

将手机扔回兜儿里，又环视了周围一圈儿，钱左右觉出了些奇怪。这街道遍布商铺，像商业街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为什么会空出一大块儿来？他前后一打量，原来空地不完全空着，后方是摆着两盆摇钱树的，他再一打量，原来树间还站了个人。

他一时好奇，朝那边走了两步。

站在树中间的人看起来五六十岁的模样，双眼微闭，两个脸蛋通红。他头上带一顶乌纱帽，身上穿着刺绣对襟衣，红丝绸上绣着些金银财宝的图案，他脚下踩一双木屐，腆着大肚子摇摇晃晃的。

又朝那人走了两步，刚走近便闻到一阵酒气，钱左右缩了缩脖子，还是问出口，“请问……最近的信号塔在哪儿啊？”

那人似是没听清，只不耐地挠了挠耳朵。

空地上放两棵摇钱树，树中间站一个衣着古怪的醉人，钱左右怎么都觉得这场景有意思，他悄悄走到侧边儿，摸出手机照了一张。

拍完照，他缺心眼地又问，“你站这干嘛呢？”

又听钱左右说话，那人睁开一只眼瞅了瞅他，开口慢悠悠的，像是不太爱搭理他，“等轿子！废话那么多……”

轿子？钱左右打来就没见这镇上有什么出行工具，还以为这里去哪儿都是靠脚力的。这么一听他又来了兴趣，“你们这儿都坐轿子？我还没坐过轿子呢！”

等钱左右说完，那人突然哎哟一声，屁啊股着地摔在了地上。这时候钱左右才发现他身后挂了只灯笼，他也不怕碰瓷儿，急忙上前想去扶人，却被地上的人摆手阻止。

“你可别碰我，我骨头酥着呢！”那人也不起身，只磕着眼晃脑袋。

“大啊爷，你可别在这睡啊！”说着钱左右四下看了看，不知怎么办好。

“谁是你大呀爷！”那人口气不善地回了一句。

钱左右吃瘪，看了看地上的人，大哥又叫不出口。这时候他又想起赵之乐了，说不准儿赵之乐认识这人，直接把人送回家得了，还等什么轿子。

去找赵之乐的一条腿还没迈出去，坐在地上的人却抽噎了两下哭起来，他轻撇钱左右一眼道：“年轻人，劝告你一句，风花雪月要不得，甜言蜜语更要不得……可怜我的石头哟，得打多少圈儿麻将能赢回来……哎！！”

“大……你这是怎么啦？”

说话间，钱左右突觉背后吹来一阵阴风。离他不远处，突然飘起丝丝青烟，细看下有两个近乎透明的影子正朝他们的方向移动，走近些后，他们的轮廓也清晰起来，两人一前一后正抬着一顶轿子。

看着轿子随着那两人走路的幅度上下起伏，钱左右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转瞬间，清晰起来的人影已经走到了他眼前，抬轿子的两人都一米五不到的样子，身着蓝衣，脚下同样踩着木屐。等放稳轿子后，两人便手脚麻利地把瘫在地上的人往轿子里塞，嘴里飞快地说他听不懂的话。

忽然，两个小个子停住了动作，齐齐转头看向了钱左右。钱左右吓得后退一步，那两人直盯着他看他也不敢大动，只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这两人各个五官紧皱像是在打量又像是在生气，他们的相貌看起来虽然是人，却总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一时，三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瘫在简陋轿子上的大啊爷发话，“两个蠢东西！还不快走！”

语毕，那两人又叽叽喳喳说了几句，后又看了钱左右一眼，便抬着轿子一蹦一跳地走开了。没几步，里面又传来刻薄的声音，“骨头都颠断了！蠢东西！”

钱左右看着轿子颠出一小段儿距离，隐约间，两个小矮个连着轿身又虚化起来，随着“腾”的一阵青烟，人连着轿子又全都不见了。

在原地发寒好一阵儿，能动了后钱左右拔腿就跑，他跑回那个学馆，买了盐回来的赵之乐正原地乱转着。

“你跑哪儿去啦！”

钱左右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得慌忙地拿出手机，把照片给赵之乐看。指向屏幕的同时他自己也看过去，只是看完他便愣住了，照片上，两棵摇钱树中间悬着一盏灯笼，其它什么也没有。

顿了一会儿，钱左右能开口了，他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赵之乐，我撞鬼了！”

赵之乐心脏快跳了两下，垂头又看照片，这地儿他认识，是夜间赌坊的门口。他心里中无奈，接二连三的，怎么就都叫钱左右给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