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什么时辰不见的?”
别宫殿前黑压压一群宫人战战栗栗地跪在江崖柏前,有个胆大的回道:“您前脚走,舒大人便逃了。”
江崖柏皱眉,兔子也没这速度,她插翅飞了不成?那宫人继续道:“奴婢最后一次听到声响是在殿后,接着就没动静了。”
江崖柏朝三春微微颔首,三春会意,领着一拨人赶往庭院,仔细翻找,不一会儿便回来禀告:“西边后墙有个洞穴,想必舒大人就是从那逃走的,奴婢出去看了,外头那巷子四通八达,看不出舒大人去向。”
江崖柏瞧着那些宫人,口吻带着些许惋惜:“连个人都看不住。”他如玉的手指轻抚项带,尾音落地的霎那眉宇间煞气并现,惊得众人哑了似的止住哭声,连身旁三春也不由退后几步避其锋芒。
“三春。”
三春恭敬道:“是。”挥一挥手,身后一群带刀御侍利落地蒙住宫人口鼻,反缴双手带往僻静处一一坑杀。
江崖柏来到西边洞口,只掠过一眼,便翻身越过宫墙,巷中气味污浊,他盯着地面某处,朝前走去,那血迹滴滴答答,断断续续,在街口消失了踪迹。
江崖柏侧身对一个面具人道:“你的人呢?”
面具人道:“在舒府候了一夜,这会儿已有六个时辰。”
薄雾中江崖柏长身玉立,眸色冷清得似与薄雾融为一体:“该你登场了。”
这街只通往三个方向。极目望去,左手是东林巷,右手九香街尽处便是舒家旧宅,中间是官舍。
随从径直朝九香街跑,江崖柏另唤了一拨人,指向一处:“取中路。”
先前那拨人脚程快,凌晨时分翻过舒家门墙,在池塘后柳树盘与锦衣卫刀光剑影厮斗起来,宋端命人挖了整整一夜只挖到一个铁盒子,里头打开却是一幅画,画中女子形容冶艳,却看不出什么玄机。
打到一半才见是自己人,宋端喝止两行人马,眼神阴鸷望向领头人,暗道这死耗子也要分一杯羹,笑道:“林左指挥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林川轻飘飘笑了声,前一刻还在和宋端说话,下一刻便如同暗夜游魂,神不知鬼不觉便潜到宋端颈后将他打晕丢给下属。至于那画,林川瞟一眼,只觉得有几分眼熟却不知在哪里见过。
三春探得舒渝下落后,江崖柏却笑了笑:“且留她在大理寺两日。”
三春不明所以,倒也不再赘言。
无人叨扰,舒渝在大理寺的日子过得很安稳,平日跟陈方喝喝小酒吹吹牛看看案子,抱着那只不知从哪顺来的肥猫消磨日子,别提多顺心了。
要怪就怪宋端不济事,几下便交代了来龙去脉。
那日舒渝正睡得香,忽听一阵庭中罗唣,陆正流的声音夹杂其间,她迅速穿戴好趴到窗边偷看,只见外头陆正流正在训话,并无甚稀奇。
舒渝松口气转身,没注意撞到花架,连忙伸手扶稳,不料顶上摆的万古青摇摇欲坠——那盆松树可是陆正流的命根子!她连忙弯腰去捞,万古青沉重,舒渝一个失手没抓住,只能眼睁睁看它跌到地上,脑海里只有四个字,完犊子了。
意料之中的碎裂声没有响起,舒渝怔忪睁眼,那人已将万古青放回花架上,掏出帕子细心地拭去盆边洒出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