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1 / 2)
四目相对, 真·大写的“尬”。
其实杨希这会儿是非常激动的, 兴奋, 喜悦, 快活,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所有你能想到的关于高兴的词语都可以安到她身上。
她压根儿没睡着,甚至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她一路都在想啊,怎么才能让这个榆木疙瘩开窍呢, 怎么才可以让她成为自己的裙下臣,口中蜜呢?
色诱。
她是这么想的, 也这么做了。那些有意无意的小动作, 颤抖的睫毛, 轻微的呼吸,莹润的小嘴,都在她缜密的计划里。
请不要怪她耍诈, 使计,实在是眼下身子太虚弱, 强攻不了, 没办法主动, 否则早在浴室那会儿, 她就把她缴械了。
不是卑鄙, 是心里那把叫作“欲望”的小小的火苗在作祟。她太想那什么了, 所以只能变主动为被动。
她不可以?没关系,王了了可以。于是她动了点心思,欲擒故纵,欲扬先抑,欲拒还迎。
目前来看,她成功了。
王了了就要动手……哦不,要动嘴了。
她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气息轻轻扑打在她脸上,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也跟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她知道,王了了来了。
可是太慢,太慢,太特么慢了。
那距离的缩减几乎是以毫米为单位的,时间的流逝比秒还小,她都快要急死了。
心里好像有一只刚下锅的油炸鱼,在锅里扑腾个不停,这面蹦蹦,那面跶跶,都翻了好几次面了,刺都炸软了,预期中的香吻却依然没有落下来。
杨希等不及了,于是她提前睁开了眼睛。
在她的计算里,从王了了低头,到亲到她,1秒钟足矣。纵使一时羞赧,不好意思,迟疑半晌,1分钟也应该够了。
可现在,在足足等了3分钟之后,当杨希睁开眼睛,两人间的距离都还有大概0.2米。
0.2米是什么概念呢朋友们,这么说吧,四舍五入约等于没动。
杨希一口老血吐出来。
可以骂脏话吗?很脏很脏的那种。
然后她决定主动进攻,趁王了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毕竟气氛已经到了,欲火的苗头已经被点燃,眼下只需要一点点助力,一股东风,或者一个主动的触碰,生米就可以煮成熟饭了。
她想吃饭。
于是她悄悄积累起全身的力量,将它储存在手臂上,正准备奋起一扑!的时候,王了了忽然转过头,看向窗外!
“谁?”她迅速起身,下床,荡起的黑丝扫过杨希一脸懵逼+十万个MMP。
她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窗台上扒着一个瘦小但干练的老太太。
“阿嬷?”
……
“所以阿嬷是来找我的?”王了了穿着浴袍坐在小板凳上,双膝紧闭,双手覆上,乖巧得像一个表情包。
“对啊,”老太太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床上,那里杨希正在装死……哦不,是睡觉。
“咳咳。”她轻轻咳了两声,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坏人好事者,人恒坏之”,可见这种半路截胡半途打断的行为多么令人痛恨。
可是她也很无辜啊!明明有宽敞明亮的大客房不去搞,还要重新开个单人间这么有情调?这尼玛上下左右都住着人,是觉得大家一起浪比较不显眼吗?
“那阿嬷找我什么事?”王了了自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不过她知道自己这会儿有点不高兴就是了。
“呃……”
“是想来看看我有没有在受罚吗?”
“啊?啊,对!就是这样!”老太太一拍大腿,显得愤慨极了,“我这不是关心你来了嘛!”
“谢谢阿嬷。”王了了谢得不情不愿的。
她觉得阿嬷来得很不是时候,虽然不知道错过了什么,可是刚才明明很紧张很刺激,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的样子,却被这样硬生生地打断,断得不明不白的,她的心也跟着不上不下的。
而且刚才杨导好像醒了?睁开过眼睛?是幻觉吗?还是在做梦?她疑惑地看向床上,那个鼓起的位置,里面的人一动不动,似乎连呼吸都没有。
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阿嬷你找我的话干嘛不走正门?扒窗子会不会太夸张了?而且这里是3楼啊!很危险的。”
“废话,走门的话我怎么知道你在哪间,难道要一扇一扇敲吗?走窗子多省事儿,谁在哪屋一目了然,还能活动活动手脚,当攀岩了。”
“可是……”
“别可是了,能不能爬我心里没数吗?”老太太摆摆手,打断了她的叨叨,“倒是有些人啊,揣着明白装糊涂,这能不能上,怎么上,一点头绪没有,20多年活土里去了?”
她说得直接,语气揶揄,眼睛若有似无地扫过某处,和假寐的某人:“还玩‘诱受’这种套路,老掉牙了都。”
被子明显抖动了一下。
“诶?希仔醒了?”老太太捂着嘴,故作惊讶状。
王了了闻言,立即转过头,就看到杨希掀开被子,露出一张铁青的脸,然后靠着床头慢慢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