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1 / 2）

台前的人自然不知道幕后发生了什么, 只隐约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一阵莫名的骚动, 但很快就平复下来了，似乎只是一丢丢幻觉。

杨希坐在座位上，余光却一直注意着红姐, 看到她忽然拿起对讲机，急匆匆地跑向后台, 不一会儿又满面愁容地回来了, 脸色难看到极点，不由心下一沉。

苏瑶还没有回来。

“杨导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担心你家那匹黑马不给力，还没开跑就崴了蹄子啊？”毕之语气挖苦地说。

“不劳毕导操心。”杨希对她的讥讽早已免疫。

“唉，我倒是不想操心啊，不过希望传媒这两年培养的新人几乎都跑到我们华大来了，那说不定这匹黑马也会来啊, 所以提前了解一下她的情况, 也好早做准备嘛。”

“你想多了。”杨希听着, 也不生气。

“苏瑶去哪儿了？”见激将法没用，毕之准备换个方向进攻。

“洗手间。”

“骗人, 她明明往后台去的。”毕之眉毛一挑, “看来杨导对这匹黑马很重视嘛，还特意让苏瑶去做赛前鼓励。”

杨希没理她。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后台看看, 表演却突然开始了。

比预告提前了3分钟。

观众席的灯光暗下来, 舞台上的灯光亮起。几束暖暖的淡白由下而上，印在墨绿色的幕布上，映出10个清丽窈窕的身影。

音乐随即响起。南方独有的鼓声和笙声交织，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一个沉稳厚重，一个缥缈空灵。

10支头翎自光幕后面缓缓而出，并成一排；10个纤细的腰身扭动着，扭动着，慢慢走进所有人的视野。她们画着一样的妆容，盘着一样的发髻，一样的头饰，一样的尾纱。

10尾轻纱，千百片光鳞。

唯一不同的是打底的舞蹈服，各人准备，节目组只要求紧实，贴身，就可以。

王了了站在队伍的最右边，脸上没什么表情。

看到她，杨希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她拳头就攥紧了。

因为她看到了王了了身上穿着的舞蹈服，不是她送给她的那件。

而是莫莫的。

衣角处一个小小的“M”，在暗处泛着紫色的荧光，仿佛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咚”

她忍不住一拳捶在大腿上。

毕之见状，眼神一闪，但说出来的话却仍然轻佻无礼：“哟，杨导不高兴了？怎么？是看出你家那匹黑马不行了？要PASS了？所以生气了？”

“你从哪里看出她不行了？”杨希沉着脸，声音哑哑的，仿佛憋着一口气，随时可能爆/炸。

“别的我就不说了……”

“不说就闭嘴。”

“我就来说说这个舞，”毕之赶紧切入正题道，“孔雀应该是骄傲自负的，而不是死气沉沉的，你看她，面无表情，哪里像只高高在上的孔雀，分明是只刚下完蛋的鸡，正硬生生地挨着疼呢。”

“再说这动作吧，软是软了，可是不柔，就像……就像……”毕之想了想，“就像是好几天没吃饭了，饿得，没力气了，所以软，而不是身娇腰柔易推倒的软。”

“你说得对。”杨希叹了口气，松开拳头。

毕之的眼光很准，很毒，所以绝对不能让她看出自己那点若有似无的小心思。

忽然得到认可，毕之愣了愣，随即大喜，差点放浪地笑出声来。她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嘴角上扬，又继续道：“虽然长得还可以，身材也不错，但没有舞台技巧，干跳，没有特点，不能被一秒记住。”

杨希继续点头。

“跳群舞最重要就是展现个人特色，要么笑颜如花，要么娇软如乳，亲和力很重要，想高冷？成神了可以，新人？不好意思，流量教你做人。”

“多少走高冷女王范儿的，还没炒热，就变冷了，倒也符合对自己的定位。”毕之一脸嫌弃地说。

“还有呢？”杨希转过头，看着她。

“还，还，还有，那，那什么，咳咳，emmm……”毕之被她这么一盯，忽然紧张起来，双颊充血，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你想套我的话是不是，我，我，我才不会上当！”

“哦。”杨希又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