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猫(2 / 2)
祝融:“……呃,失误。”
赤奴还在逼近,蒲净回后望了一眼,沉声道:“沉住气,你可以。”
祝融心想他当然可以!来的时候还挺顺利的,可能是因为体力消耗大变弱了?
他找了找感觉,重新运血,再次射出腕粗的赤芒,迅速划了一道更大的豁口。
疼疼疼疼,为什么一用稍微强点的法力就这么疼!
“走!”他顾不得那么多,大喊一声,两个人并肩穿过洞口。冒着火星的边缘骤缩,几乎擦着二人后背愈合了。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蒲净突然感觉身下一空,身体疾速下坠。他急忙回头,原来背后的花簪被愈合的结界切断了,支撑飞行的花冠留在结界之内,剩下的根茎和他一起失去控制地朝崖底摔去。
见他的身体直直下坠,祝融心中一紧,急忙俯冲下去,就在被撞得粉身碎骨之前,稳稳地将蒲净接住了。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下沉了一段,右臂狠狠撞在崖壁上,正好是刚才被赤奴大王的匕首扎中的地方。
“……”真是流年不利。
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忍着的惨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蒲净一把捂住他的嘴:“小心被赤奴听到。”
祝融还是疼,口不择言:“只担心被听到,就不担心我疼吗!”
“担心,担心。我看看。”蒲净赶紧哄他,语气慢条斯理,听起来又不失关切,刚好能浇灭他这团火。
祝融点起一小簇火焰照明,把胳膊递过去,只见整只袖子下面被流出的血染得一塌糊涂,伤口根本没经过处理,刚才施法血液循环剧烈,肯定流出了不少。
蒲净替他把衣服褪下一半,因为实在太冷,用披风把两个人裹在一起,替他包扎伤口。
他的动作很轻,手法也很娴熟,和之前检查鞭伤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力道。祝融暗暗惊奇,心想若不是工具简陋,蒲净现在可真像个医官了。
看着肩膀上血肉模糊的伤口,趁着蒲净撕布料的功夫,祝融舔了舔伤口外面的血迹,好像这样舔伤口就干净了一样。
蒲净凑巧看见这动作,笑道:“小猫受伤后也会舔自己的伤口。”
祝融瞅了他一眼,道:“猫会给受伤的同伴舔伤口。”
蒲净惊讶道:“是么?”
祝融道:“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啊。”
蒲净摇摇头道:“老家那边有许多花狸猫,我没见过帮别的猫舔伤口的。”
祝融道:“猫喜欢独居嘛,不过……”
他沉默片刻,露出一个邪恶的眼神。
“不过公猫会给受伤的母猫舔伤口,他们那个后……”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不怀好意地瞧了瞧蒲净。
蒲净眨了眨眼睛,“那个?”
祝融道:“……公猫会帮母猫舔疼的地方。”
蒲净不解地看着他,“嗯……嗯?”
祝融没趣地想,这厮到底是装纯还是真纯。
蒲净道:“把头挪一下。”他要开始包扎伤口了。
祝融锲而不舍,心想自己今天一定要跟蒲净讲清楚,这么大的人了,连房事啊繁衍啊这种自然常理都拎不清,成何体统。
他想了想道:“你知道自己是哪儿来的么?”
蒲净的目光全集中在伤口上,“山阳来的啊。”
为什么他会不知道自己是哪儿来的?而且祝融明明知道自己山阳人。
祝融:“……”
“也可以说从舜华来的,在那边出生。怎么问这些没由来的问题,”蒲净试了试他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
祝融忽然坐直身子,拿掉他的手,道:“你的伤——”
蒲净低头看看,只见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又晕出一片血色。
“应该是刚才动作太大裂开了些,没事。”蒲净安慰道。刚才逃命时胸口确实传来些许痛感,不过他没太放在心上。
祝融凑上前,道:“赤奴竟然还帮你处理伤口。”
蒲净点点头,忽然沉默了一阵,道:“赤奴的头领和我父亲认识。”
祝融惊讶,“你爹?蒲——蒲——故太傅?”
这是蒲净第一次和他聊起父亲的事。祝融这个人,虽说有时不会控制脾气,但从来不主动揭人伤疤,一般能不谈这个话题便不谈。
蒲净道:“他说,父亲曾救过他一命。”
祝融想,蒲梓康当年真了不得,远交赤奴大王,近合舜华巫师,内处三公之尊,家养碧眼妻儿……当然这些话在蒲净面前不好讲。
父亲救过赤奴大王,并不是一件多光彩的壮举,起码在汉人眼中不是。蒲净对祝融道:“这件事,你不要往外说。”
祝融道:“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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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几分钟,忘记设存稿箱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