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终识（2 / 2）

就算是梦也好，最好不要醒来。因为只有在梦里，他才能再次和他这么的亲近了吧。

他唇轻轻地触碰在景荼衬衣敞开一半的胸口，那是他贪恋又怀念的体温。

落下那一点暖，是甜蜜的满足。

不，不够。

他细细碎碎的吻濡湿了景荼的衬衣，轻啄到了漂亮的颈子。

思念化作欲望像山洪爆发，他只想肆无忌惮地沉沦下去，沉沦在这样的梦里……

不够，不知道怎样才算够。牧宁忍不住负气，一口咬住了景荼的锁骨。

景荼的身体有一瞬间绷紧，又放松了。

牧宁含着弧线漂亮的锁骨一寸寸咬合，有血的温热渗进了齿缝他才满足了一点，松了口。

他的唇爬到了喉结处，舔一下，不太明显的喉结像是吞口水一样滑动一下。他想咬，又改变主意了。他含着喉结想把它吸出来，用力嘬了一阵，脑袋缺氧到发晕。他又放弃了这一处变成紫红色的阵地。

“你为什么不回应我呢？”牧宁呢喃着，手笨拙地抚在景荼的身体上。

他从始至终没有抬头看景荼，他想看，又不敢。

他只想这个人能回应他，回应到他情迷意乱……把这刻骨的思念都摔打得粉碎。

终于，他触碰到了景荼，他冰凉的身体也渐渐灼烧起来，泛起了微微的粉红。他的舌尖撩了哪里一下，轻快而迅速，随即他不安分地扭动了一下。

“阿宁，不要这样。”

景荼极力忍耐的声音传来，牧宁一时僵住了。

“你会受不了的，等你身体好一点，先忍一忍，好吗？”

牧宁僵硬地抬起头，是景荼心疼又复杂的目光。

“啪！”

牧宁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嘴角流了血，很疼，这不是梦。

“阿宁，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你自己。”景荼抱住他，箍进怀里。

“对不起。”牧宁挣不开，僵硬地坐在他怀里，闭了闭眼，继续说道，“让你见笑了。快放开我吧，让我留点颜面。”

“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是我不对，我不会再在你们面前出现了，也不会破坏你们的。我保证。求你让我快滚吧！”

他怎么可以又和景荼搞在一起！他怎么可以对不起宣宁！宣宁为了他几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如今爱上景荼让他退出，他怎么可以厚颜无耻回来破坏他们两个！

“阿宁，你忘了。”景荼从背后抱着他，在他耳边轻柔地说着话，“你是我的牧宁，我知道的，你已经回到我身边了。你受伤后存不住新的记忆了，你忘记的我都会替你记得。我们会一直好好在一起了，你忘记也不要紧，你每天醒过来我都愿意重新告诉你一遍。”

“他，什么都告诉你了吗？”

“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也走了他选择的路。”

“这么荒谬的事情……”

“我信。只要是关于你的，我都信。”

“我看起来快要死了。”身体的虚弱太明显，他想动一动都觉得有心无力。牧宁嗫嘬了一下嘴唇，“你不必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慰我的。”

“我去鹿原岛找过你。”景荼感觉怀里的人身体紧绷了一瞬，“在鹿角峰见到了你留下的东西。那两片枫叶，我带回来了，就在我的房间。”

“你知道吗？我看到那片飘在悬崖边的枫叶的时候，就好像看到了你的影子。好庆幸，红绸带没有散开，两片叶子都在。我找到了它们，也找回了你。”

“你要承受你心天的季候，如同你常常承受从田野上度过的四时。你要静守，度过你心里凄凉的冬日。出自纪伯伦的《先知。”

“第一片叶子上你说的是这句话。”

“只有你一直喜欢这句话啊。”

“第二片叶子上只有一个字，这么多年了，这个字，我从没认错过。”

“只有你写的‘宁’字最后一笔从来都没有钩。”

“那两片枫叶……我怎会再认不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