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互伤（2 / 2）

“好，很好。”景荼最后一个字咬得很重，说完头也不回决绝离去。

“景荼……”

景荼回到寓所，心痛得要窒息。冰箱里三两罐酒下肚反而更清醒了，酒却是没有了。“景戎，过来喝酒，多带点酒过来。”正巧景戎打来电话，景荼也不问什么事，自顾自说完就挂了电话。

不多时景戎就匆匆赶来了。对于这个弟弟，他一向宠爱，要是弟弟有所求他向来有求必应，比如几年前弟弟提出资助牧宁牧绣兄妹上学的事，他问也不多问就答应了。如今弟弟要喝酒，酒他自然是会带的，但事还是要先问明白，不能让他伤心委屈。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个样子？”

“什么事也没有，就是这里——”景荼指了指自己的心，“痛得要碎了。”

“原来是为情所困。什么时候的事情？还有什么样的女孩子会看不上你？”情伤这种事情，痛一阵也就过了，景荼是理智的人，这点事对他来说应该不会太要命，景戎稍微安心了些。

但伤害他弟弟的人，他可不打算轻轻放过，势必要揪出来也让她伤伤心。

“喝酒吧，不要提他。”景荼有些自弃，拿着酒就往嘴里灌。

“你慢点，没人跟你抢。”

“来，喝！”

“你啊，喝吧喝吧。醉了睡一觉就好了，什么烦心事都过去了。”

“阿宁……牧宁你这个混蛋，偷走了我的心竟敢把我扔掉，当你景少爷是什么了……”

“牧宁么。”景戎抱着醉的不省人事的弟弟，轻轻抚着他的头发。

牧宁回了宿舍，宣宁却罕见的不在宿舍里。牧宁麻木地拾掇了一下自己，睁着眼在床上躺了一夜也毫无困意，一系列纷乱的事情侵扰着他，让他不得安眠。

一直躺到第二天下午，宣宁回来了。宣宁脸色灰败，连走路也似乎很痛楚。他进屋却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在浴室里一呆就是一两个小时，连麻木的牧宁都觉察到不对劲了。

“宣宁？”牧宁在浴室门外轻轻唤了一声。

“什么事？”过了好一会，沙哑破碎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你还好吗？”

“我没事。”

“可是天都要黑了，你已经在里面呆很久了。”

“就出来。”

果然水声停了，宣宁不多时就摇摇晃晃出来了。看着宣宁竟然变得破布偶憔悴似的，手上皮肤都泡得变皱发白，牧宁心下一惊；“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我带你去医院。”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到底怎么了？”

“我想先休息一下。”宣宁看着牧宁，眼里流露出一丝恳求，恳求他别再追问。

牧宁赶紧把他扶过去，照顾他躺下，盖好被子，一时无话。当时自己也是这样，把事藏起来，不想让他知道，如今他也这样隐瞒自己的时候，才知道那种想帮又帮不上忙的无奈和无力，以及心疼和痛心。

为了宣宁醒来不至于饿着，牧宁也默默把自己的伤春悲秋放在一边，下楼去要买些吃的回来备着。买好东西，在回来的林荫路上，牧宁忽然被人从背后一把抱住。唇齿游移在他的脖颈间，温热的气息洒在耳根酥酥麻麻，耳垂被舔了一下引得牧宁一阵颤栗。这熟悉的气息，此刻离他这么近。他贪恋，却又害怕。

“景荼……”牧宁的声音在发抖。

“阿宁，和我在一起。”

“我……”

“离开他，和我在一起，以前的事我都可以不在乎，只要你回来我身边。”景荼声音很低，微微发抖，又似乎在期待。这大约是他一辈子最低声下气的时刻了吧。

“我不能……”

“不能，为什么？”景荼把牧宁掰过来面向自己，夜凉，他的眼神也凉，“是因为这个吗？我们把它扔掉，你要多少我再送你多少。”说着景荼狠狠地将牧宁手上的戒指掠下来，用力一扔，戒指没进了旁边的湖里，只留下微微一圈涟漪。

“不要！”

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