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病见(1 / 2)
牧宁只知道,不能把它扔掉,他也不敢弄丢它,他要把它找回来!他挣脱了景荼的怀,扑通一声跳进了湖里。
景荼惊愕于这一幕,终于悲凉地笑了。自己终究是输了。阿宁竟然为了这枚戒指跳湖,它就那么重要吗,比他还重要,比阿宁自己的命还重要?
等他把牧宁捞起来的时候,牧宁已经昏迷不醒了。将他喝进肚子里的水按压出来,人工呼吸,总算感受到了对方的心跳。他贪恋着那嘴唇温软的触感,在他醒来前,最后一次,再吻他一次。
牧宁醒来的时候,周围一切寂静,只有满身满心的寒凉。他微微动了动,一枚戒指自手心从指缝间滑落出来。“景荼……”牧宁轻轻的念着,能听到的,却只有自己。
牧宁回到宿舍时,宣宁已经醒了,脸色还发白,裹着被子只露出头来:“下雨了么?”
“没有。”
“可你浑身湿透。”
“我大约不小心掉到了湖里。”
“湖里……”宣宁自顾自笑了。“我要转系了,也会搬出去住,以后你一个人少去湖边,以免再掉下去。”
“转系?为什么?”牧宁一惊。
“没有为什么,这么想了,就想这么做。”宣宁敛了睫,让人看不出心思想法。
牧宁张了张嘴,却发现没什么可说的,许久,才想起转移话题:“你好些了吗?”
“很好。”
“可在我看起来你那好的程度不怎么如你所说。”
“很快会好的。”
“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事,你不是也一样吗?”
“可我想帮你,就像你帮我一样。”
“我很感动,但我并不想说。”
“那你想说了一定要告诉我。”
“会的。还有这一天的话。”
第二天何岁燊打来电话,告诉牧宁他被玩腻了,自由了。同时也告诉他带上戒指去换回他的光荣照片。这是最后一趟耻辱之行了吧。终将解脱,但却再也回不到从前。
牧宁到了约定的咖啡馆,却并没有见到何岁燊,而是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景戎。
“坐。牧宁。”景戎看着他,笑得有些古怪。
“你是谁?”
“景戎。”
“你是……”
“没错,景荼的哥哥。”
“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事,算不得大事,但关乎我弟弟,自然也不能算是小事。”
“景荼他怎么了?”
“你的演技真令人佩服,这关心的语气神色拿捏很是得当,真是无人能出其右,难怪景荼会被你迷成那个模样。”
“您想表达什么可以直说。”既然是何岁燊约自己出来的,而面前的人却是景荼的哥哥,那说明自己在他面前这糟糕肮脏的形象已经树立,他能好好和自己说话而没有直接上来把自己暴打一顿替弟弟出气,想来已经做了莫大忍耐了。
“你倒是直接,那我们沟通想来也会顺畅些。”景戎抿了一口咖啡,“你可知,这些年是谁在资助你们兄妹上学?”
“是你?”
“不,准确的说,是景荼。因为他喜欢当年那个干净纯粹、眼神清澈的男孩子,他也一直在等那个孩子长大,走近他。但现在看来,他却是失望了。那个孩子不能知恩图报不是他的错,因为他不知道那个默默守护他、帮助他的人。可是他却狠心负了我弟弟的情,伤了我弟弟的心,这个是不可原谅的。我弟弟如今躺在病床上,而那个伤害他的人却还丝毫不知情,这是不是不关心、不闻不问?真让人替他不值。”
“你说什么?景荼病了?他昨天还好好的……”昨天,戒指……是他在湖里捞起来的吗……那他一个人捞了多久?他为此病了,病得躺在了病床上?那是不是很严重?景荼……
“你是良心发现想跑去看他?先坐下,我们先把事一桩桩一件件理完了自然放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