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1 / 2）

周韵明喜欢贺铭川安静地看着自己, 等待答案的样子, 就像贺铭川知道周韵明一定会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告诉自己一样。

周韵明又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说：“彭敏佳与张祈兰之间的关系明白了, 逻辑上没有不对——我之前和你说过，彭敏佳的手指上有张祈兰字迹的创口贴，很多的原因是张祈兰给了彭敏佳一种新的态度, 以及新的感情。”

周韵明说的很隐晦, 直接把手里头的册子放到贺铭川的身前，贺铭川随即接过，打开大致浏览了一遍后，合上册子说：“所以说彭敏佳喜欢张祈兰, 像个痴情者一样的喜欢？”

旁边的佟邵从密密麻麻的电脑屏幕上移开眼睛, 用力地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同时已经走到了他们两个人的面前, 而贺铭川在这一刻将口供递到了佟邵的手里头，后者翻开来，眼睛上上下下的看着。

“这个彭敏佳是个蕾丝啊。”佟邵了解到后点点头，继续说：“我记得不管是郑恩的证词还是现场的线索分析，都直指凶杀现场是存在女性的, 会不会就是彭敏佳。”

贺铭川微颔首：“逻辑上也可能, 彭敏佳对张祈兰存在爱情, 如果她知道是汤明他们对张祈兰做出禽兽行为, 甚至逼死了张祈兰, 因此而生恨杀人, 这也是可能的。但是——”

贺铭川突然沉默下来。

佟邵不明白他突然停住话题的原因，紧皱着眉头看他，旁边的周韵明补上贺铭川的话：“但是技术上不行，至少目前我们觉得不行。”

贺铭川赞同他的话：“五个人的死亡，周一腔，陈立明，张戈明和汤明的死几乎不存在漏洞，而在贺兰的案子上漏洞百出，虽然字迹完全相同，然而两个案子截然不同。再者，连环杀人就像是一场又一场的考试，第一次没考好于是进步，第二次完善，第三次再完善，直至最后的天衣无缝。可是之前四个人的死亡如出一辙，不像是个新手，而彭敏佳她才二十出头，就算是天才犯罪，也不合理。除非——”

佟邵一整颗心都被紧揪着，有点受不了贺铭川的卖关子。

周韵明很快又接上贺铭川的话：“除非背后有人帮她。不过现在车辆在排查，凶器在距离工厂与公路中间的河边找到了，是把榔头，不过因为各种原因，指纹已经找不到了。排除彭敏佳与这个案子有没有关系的方式也就只有一种——那就是等郑恩醒来，直接给他看彭敏佳的照片，这不就得了。”

佟邵睁大眼睛，伸手竖了个大拇指，调侃道：“赞咯，你们两位大佬让我看到了啥，那是在世包公和公孙策啊，这兄弟情深探案不愁啊。这事儿你们慢慢分析，我还是继续搞技术去，那张图片再处理处理。”

佟邵一边说，一边坐回了位置上。

贺铭川把口供的册子放到桌上，与其他的资料摆放整齐，同时问周韵明：“你是怎么看待彭敏佳的。”

周韵明怔愣了一下，随即从贺铭川的语气中，反应到他问的是什么，无所谓地一笑说：“什么怎么看待，其实这事儿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而我这人取向直的不行，同性恋这跟我搭不到关系，而其他人嘛，我只要做到不歧视就行了。”

贺铭川语噎了下，这话确实很符合周韵明的态度，但这不是他要的答案，于是他的语气带着引导性地开口：“自己不会经历，但可能会遇到——最近不是有句话很流行吗，甚至成为很多人的一种态度，同性才是真爱，而异性只是繁衍。周队没有想法吗？”

周韵明听到过这句话，对此一贯的态度都是嗤之以鼻的：“如果是以警察，一个国家的工作者而言，我会告诉他们，感情无罪，一切都是为了人生自由。但如果只是我自己，而我的回答就是狗屁。”

贺铭川脸色一凝。

周韵明转身看他：“感情不能一概而论，那贺老哥呢，你怎么看？”

贺铭川很轻的叹了口气：“我和你不一样。”

只是这句话太轻，周韵明没听清楚，凑近示意着贺铭川再讲一遍，而这是贺铭川温柔地扬出了一抹笑容：“这件事是我不能忽视的。”

他顿了顿，想到刚才在视频里看到的周韵明的状态，贺铭川抬头看他：“下午出去一趟吧，我带你去个地方……也算是出外勤，车上说也不迟。”

周韵明挺了挺胸膛，用放松的姿态体现着自己的心情，和同事们事情交接完成，两个人开着周韵明那辆红色汽车，悠悠地看向宽阔的大道——至于这辆骚气地在车前装了眼睫毛和红唇的骚车，当初傅青坐里头，那是怕得不敢开窗，就怕踩了狗屎运的，被认识的人看见。而贺铭川这个性格拘束凡事讲究的男人，倒截然不同，开着车，光明正大地开了大车窗，外头的人看着，那货俨然是个闪闪发光的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