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2）
“我怎么知道。”程舟突然起身, 在回答他的同时, 开始收拾起桌上的书。这个动作的意味太过明显，周韵明眼看程舟拿书就要撤, 倒也不急，双手抱着胸说：“程舟同学，做假口供, 那可是犯法的, 你知不知道。”</p>
程舟全身愣住，僵硬地抬头看他：“周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我还要去图书馆, 就不在这里耗时间了。”</p>
周韵明说：“贺兰是汤明的女朋友, 我想你和他是室友，应该有聚会见面吧。”</p>
程舟皱眉：“你问这个, 什么意思。”</p>
周韵明起身，直直站在程舟面前：“聚会见面少不了的话，你和贺兰应该有点儿交流吧。”</p>
程舟一面在谨慎地提防着周韵明可能会有的怀疑，一面又不知道周韵明说这话的原因，整张脸都僵硬得毫无表情。</p>
“同学, 别那么紧张。”周韵明拍了拍程舟的肩膀, 没起到安抚作用, 反而让程舟险些没站稳, 所幸周韵明一手掌抓着他的肩膀：“别像是你肖想兄弟女人的那副样子, 人和人说话, 天经地义，又不是和谁说了话就在一起，是不是。”</p>
程舟慌了，沉默且面无表情。</p>
“既然有交流的话，那贺兰的话，我就很当真了。”周韵明悠悠的看着他。</p>
程舟“她说什么？”</p>
周韵明松开他的肩膀：“汤明这生活是真风流啊，有个漂亮女朋友，还去和别的良家姑娘，强迫发生些羞羞的事情——我想汤明这个人，应该不忘和你们这几个好兄弟好室友，好好炫耀的丰功伟绩吧。”</p>
程舟愣住，他有想过警方会查到这个地步，可是没想到会这么的猝不及防，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他们查到。</p>
周韵明语气慢慢严肃：“你又告诉贺兰这些事情，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但是为什么又要对我们警方藏着掖着呢？”</p>
程舟急急咽了口水：“我，我怎么可以告诉你们，汤明是我的兄弟，现在又无辜而死，我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告诉你们警察，这不是让汤明遭受耻辱了嘛！作为兄弟，我怎么能这么不仗义地说出来呢，而且，那件事情和汤明的死又没有关系！”</p>
“没有关系？你就这么确定，不是寻仇？”周韵明如狼的眼睛紧盯着他，程舟发虚，目光颤抖，周韵明厉声说：“还是说，你对汤明的死清楚？所以可以这么言之凿凿地说这两件事情没有关系？”</p>
程舟被气的直跳脚：“你在怀疑，是我杀了汤明，还是说你认为我是帮凶？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这么的对自己的兄弟！”</p>
周韵明依旧淡定：“为什么不可能。我想啊，你告诉贺兰，关于张祈兰的那件事情，但是又对别人闭口不谈——我能不能认为，你其实对贺兰存在某种心思，把丑事告诉她，是想让贺兰看清汤明的真面目，然后分手？”</p>
“才不是这样！”程舟声音赫然乍起：“我和他是兄弟，怎么会这么不仗义的——”</p>
“仗义！你哪里仗义了！”就在程舟跳脚辩驳时，周韵明严肃又带着怒气的声音，瞬间打断他的话，程舟被他这副生气的可怕样子吓蒙住，呆呆地看着他。</p>
周韵明抬手，食指用力的指着他的胸口：“你问问你自己的心，你这样做，是不是仗义！你的好兄弟汤明现在死因不明，你不愿意告诉我们这些消息，这是要让你兄弟永远都冤死，让凶手永远都逍遥法外吗！还有，你所谓的仗义，就是愚蠢至极！明知道他是错的，还一味蒙蔽，愚蠢至极！”</p>
一声声，一句句的质问和揭开的事实，让程舟羞愧难当，因为被揭开那些让他一直以来都纠结和羞愧的事，他的心情紧张激动，甚至红了眼睛，到了最后，他直接双手覆到了脸上，慢慢地蹲在地上：“我也不想，我知道汤明这么做是错的，知道张祈兰多么的无辜，但我可以报警吗，我敢去告诉其他人吗？要是汤明进了牢，同学老师他们怎么看我，如果他没有进牢，汤明要对付我！我怎么敢！”</p>
这出乎于周韵明的意料之外，可是深想一下，他可以理解程舟的隐瞒和不作为——但是理解，却不代表赞同。</p>
他弯了腰，又一次地拍拍程舟的肩膀：“作为个大男人，哭什么！”又发现这样的安慰太冷硬了，他转了语气：“兄弟义气固然重要，但孰是孰非，也要分得清楚，现在也不晚。”</p>
“周警官。”程舟抹了把脸：“汤明和我其他三个室友的死因调查的怎么样。”</p>
周韵明耸耸肩：“前进一小步，突破一大步，但离破案，就可能不如意了，不过我们会尽我们所能，破案，一定会破案的！”</p>
程舟沉默了下，起身把书放到桌上：“周警官，你知道我们学校有个关于血诅咒的传言吗？”</p>
周韵明听贺铭川讲过，不过是牛鬼蛇神的故事，压根就没根据。现在听到程舟谈到这事儿，他最开始的想法就是——瞧，又是个把鬼故事当真的傻子。</p>
但，正所谓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他从贺铭川听到的，和从程舟这儿听到的，总会有所不同。</p>
所以，他摇了摇头。</p>
程舟说：“血诅咒，是张祈兰在自杀前画下来的，在我们学校实验楼四楼。她后来疯疯癫癫的，整个人都处在压抑中，所以才会到最后，想不开跳楼自杀的。她的诅咒，别人或许不知道具体是谁，但是我知道，是汤明他们，是他们害得张祈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