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王妃笑笑,打趣道:“只想和师父住一起吗?唉~若是流云走了,我也是想念的紧的。”
流云赶紧道:“自然还有王妃,王妃对我这么好,都想啊。”
“嫁人了,丈夫就是你的亲人了,哪还能时时念着家中父母。”王妃说着,有些走神,自从嫁给王爷成了王妃,虽说身份很是尊贵,但是也和平常妇人一样,事事都要以丈夫子女为重了。王爷无召不得回京城,自己也是好多年不曾见上父母兄弟一面了,不知他们如今可还好。
流云叹了口气:“哦。那为何要嫁人呢,留在家中不是很好?倘若别人对自己不好呢?”不能见到师父、王妃,不能和世子、秋桐他们一起习武、读书,一起玩,那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不长大。
“除了尼姑庵里的人,哪有适婚年龄不嫁人的?至于好坏,媒妁之言,只有嫁了以后才知道。”
啊?那岂不是跟秋桐他们打赌一样?输赢没个定数的?要是嫁了个杀人如麻的坏蛋,或者生性凶残的人可怎么好。流云双手合十,向天一拜:“我还小,让我长慢点。”
王妃也跟着叹气:“我也不希望你长太快呢。左右你还有好几年可以陪着我。”只是自己身体越发多病,不知道能撑几年。一时无话。
凝雪想到嫁人,温柔的笑了笑,神游天外去了。如梦继续指点着流云……
是夜,月光透过厚厚的窗户纸,在室内轻轻洒下一层薄薄的光辉。
流云睡得迷糊,恍惚之间觉得有人立在自己床前,吓得赶紧起身,揉揉眼睛去看那人,却发现怎么揉,眼前都有些模糊。那人站在背光处,看不清来人的长相,只见那人惨白的手里提着一把剑,从剑刃到剑尖流着什么液体,流云只觉得能在剑上流淌着的,除了血,应该没什么了。
此时的流云,心里已经紧张的不行,咽了咽有些发堵的喉咙,趁那人还没什么动作,手在被子底下悄悄摸了摸,想去摸师父送的那把剑,但却发现没有。
这会儿,流云已经觉得天要亡她,原本这剑她是很宝贝的放在床里的,上次丫鬟收拾她的床,不小心翻出来,吓了一跳,这才换了地方。看来这都是命,可流云也无心再想这个事了,她盯着眼前的人的一举一动,不若死前知道这人姓甚名谁,也好做个明白鬼,知道他为什么要杀自己啊。
“你是谁?!为……为什么在这里?”流云故作镇定的问。
只听那人冷哼一声:“怎么,不认识我吗?”
流云听他这话,觉得奇怪,自己从有记忆开始,就和师父待在落桑山上,除了山下的几个村民,很少接触过别人,再然后就来到了永安王府,也才不过几天啊,什么时候认识这号人物?流云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那人仿佛没见她摇头,只说:“走吧。”就要上来拉她。
“等等!”流云赶紧喊停,“走?去哪啊?为什么要跟你走啊?”
“你不是要嫁给我的吗?接你去我家啊。”他举了举手中的剑,上面的血又往回流,顺着剑柄流到了他惨白的手上,那人接着说:“你看,你师父,我都已经杀了。你可以安心跟我去了吧?”
流云听到那一句“你师父都被我杀了”,只觉得头晕目眩,脑子里轰轰轰的响,“不可能!你杀我师父?我师父那么厉害,就凭你?”
“信不信由你,走不走啊?”
流云仿佛看到那人的嘴角还勾了勾,简直欺人太甚,“走?我要杀了你给师父报仇!”说着,就赤手空拳要去找他搏命。
“咚~”
流云摸了摸撞疼的额头,好半天才慢慢站起来,发现一半的被子都已经在地上了,再看看房间,哪里有什么拿剑的人,地上也没有一滴血。
“原来是做梦啊。怪不得眼睛也不清楚,动也动不了。”流云自言自语着,想来是上午跟秋桐比试太久,又差点被他不小心划到,心有余悸,下午又跟王妃聊了那样的话题,才会做出如此可怕的梦。
流云拍拍胸口,平复了一下,又将被子重新放好,躺下来。可她怎么也睡不着了,这几日又觉得哪里不对,心烦意乱的,终究不放心师父,起身披上衣服,又从柜子里翻出那把佩剑,推门而出,来到师父的住处,运起轻功,蹑手蹑脚地上到二楼。
她仔细听了听里面均匀的呼吸声,轻轻呼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准备回去,可她看看月色,想着还有好几个时辰才天亮,自己要守在这里才安心,遂在二楼的廊椅上坐下来,就这么守了一夜。
第二日早晨,当贺淙溪拉开门的那一刻,就看到这一幕:流云抱着剑,整个人蜷缩着睡在廊椅上。贺淙溪见她脸色有些不对,呼吸也有些重,皱皱眉,上去推推她的肩膀,说道:“流云,流云,怎么睡在这里了?”
流云被他推得半醒,坐起来,咳了一声,道:“师父啊。天亮啦?”
“怎么回事?”贺淙溪摸摸她的额头,果然发烧了,见她额头还有一块淤青,又抱着剑,更加着急。
“哦——我怕有人要对师父不利,来守着。”说着就准备起身,还没站稳,就一头栽倒,幸好贺淙溪扶得及时。
贺淙溪将她抱起,往楼下去,还没出院门,正好遇到世子往这边来。
“贺先生,流云这是怎么了?”世子走近了,见着流云昏迷不醒,头上又淤青着,赶紧问。
“发烧了。”
“送她回房吧,我让人去叫田大夫。”赵卿逸还没吩咐,身边的小厮知问已经机灵的跑去找田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