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情惶情缠(二)(2 / 2)
所以她只能咬紧牙关地去开门了,母亲破门而入,切齿怨叨道:“叫你开个门也捱磨半天,怎么就这么厌烦我,不想看见我?!话也不愿和我多说半句呢?说到底都是因为那个人!”
亦蝶倍受煎敖,隐忍道:“妈!你不是说有事和我说吗?到底什么事呀!你就开门见山吧!”
母亲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像是有求于她一样,曲意奴颜道:“我向别人打听到一个工资高又轻松的好工作,你不用再辛苦地做流水线员工了,你去做一家皮包厂的文员吧!我已经和那里的熟人商谈好了,有专人帮助指导你的,你不用担心!”
亦蝶一脸的惊慌,感到很为难,她根本没有信心胜任,也不想离开这个熟悉的地方,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恐惧悲愤地说:“这种陌生的工作我没有经验做不来,我还是想做简简单单的员工,你别再劝我了,我在这个厂里做得好好的,干嘛要换工作?您不要总是强迫我做自己不想做的事行吗?您不要总是以己度人,拿你的‘皇权’压迫捆绑我行吗?”
母亲勃然大怒地臭骂道:“你的搪塞借口倒挺多的嘛!到底是跟某些人学坏的,翅膀也变硬了,学会忤逆父母了,谎话、心计样样精通,父母的教诲不从,却听信旁门左道的馋言,我看你是烧得不轻了吧!”
亦蝶激忿填膺地真想甩了被单上的佛书,理智告诉自己此书摔不得,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议都摔不得,她再三强忍地压抑着自己忿忿不平的情绪。
她故作强硬不示弱的神色与母亲置辩道:“妈!请您不要信口雌黄,肆意中伤人行吗?您女儿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难道我像是一个没有头脑、没有理智的人吗?我像是那种宁滥勿缺、不识好坏的人吗?总之你就是不相信我!”
严晓兰依旧本心不改,不为所动,一副本来就是的冷酷神情,在她心里她就是信不过女儿的眼光,入得了自己眼的人才是面面可靠之人,没有自己的把关,她也休想混水摸鱼,逍遥无尤,私定终生,她是绝不容许女儿妄自胡来的。
严晓兰稳操胜算,胜权在握,量她插翅也飞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故镇定自若地说:“我不跟你浪费时间在辩驳上了,我们是过来人,什么样的人没碰见过,什么样的事没经历过,我看的比你更透彻,你是被它虚迷的表象蒙蔽了你的心智,冲昏了头脑,所以一时意乱情迷的,我这是在帮你解决麻烦懂吗?这样吧!你把他的电话号码报给我,我跟他谈一下!”
亦蝶张皇失措,迟迟不肯:“不!您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我求求您了别再吵我了行吗?您让我清静一会儿行吗?”
严晓兰忿然作色,心有不甘地说:“好!你还想要清静是吧!你得意不了多久的,不要以为你不告诉我他的电话号码,我就束手无策了,我办法多得是呢!我劝你好自为之,悬崖勒马!”
母亲说完冷漠忿然地走出房门,亦蝶悲凄无援,神情恍惚,哀伤欲泣,无心将清心安神的书看下去了,便收起放到床柜上了,起身从床底下拉出纸皮袋到床头,撕了一片阿胶糕下来,一边哽咽地嚼着,一边抿口喝着奶茶,发现这样混搭着吃,别有一番美味,颇有静神、慰人心忧的疗效。
她没有连接网络,纠结不清,念念不舍地回缅着他们的聊天记录。
彼岸中的陌城一直在等候她的回音,淡淡神伤,隐约离悸,随缘听风,云心搁浅,备好的短信迟迟没有发出去,他放弃了发这条短信出去,转而戴上了拳套,尽情挥洒,挥发自己苦闷回惑的心情。
不一会儿,听到动静的徐小惠,心烦聒噪,不胜其扰,火冒三丈对着墙壁斥吼:“深更半夜的,你又抽什么风啊!走火入魔啦!还嫌不够乱呐!要发疯不知道到外面去发啊!”
上官海德显得很沉稳,依旧面不改色,泰然处之,他安抚妻子:“你稍安勿躁,放松心情,我这就去叫陌城不要闹腾了,你安心睡吧!”
徐小惠这才心平气和下来,上官海德走到儿子房门口敲门:“陌城!你大半夜的鼓捣什么呀!赶快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男子汉大丈夫,当拿得起,放得下,当志在四方,切莫过于沉迷于儿女情长之中,到头来落得个一无所有的凄凉境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陌城息了动静,默不吱声地关了灯,摘了拳套,黯然失魂地坐在昏暗的夜色中静默。
彼岸镜中的他们彼此心照,相对而卧,念心煎愁,辗转难眠,眠思梦想,冥冥之中有着心的牵引,这是种无法解释,无法明晓的迷云现象。
银蟾迥,无情圆又缺;恨伊不似余香,惹鸳鸯结。
无穷无尽是离愁,天涯地角寻思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