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如何选择的未来（2 / 2）

风馨宁走到她的身后，习惯性端正地站着，翻阅了一下手中的资料，在想着合适的回报措辞。

“瑶人。”她先是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得到的却是律瑶人一声毫无感情的回答：“怎么了。”忽然她的声音一转，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你会这个时间来找我，发生的一定不是好事是么？

不是好事。的确不是好事。风馨宁没有犹豫多久，只一会儿，就说了：“是的，我想有个消息你不会想要知道，但是你必须知道的。”

律瑶人听得，只是微微一笑，转过了身子。今天她的神色很平静，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在等待她的一句回话。

“暮人跟律寒人见面了。”

暮人跟律寒人见面了。

这一句话并没有像预期般能在律瑶人平静毫无波澜的面容上牵引出任何的一滴情感。有那么一瞬间风馨宁都不得不怀疑律瑶人到底有没有将这一切听了进去。正当她准备重述这句话的时候，律瑶人竟然是微微地牵动了嘴角。

这一抹笑，那么的诡异，引得风馨宁忍不住出声询问了一句：“怎么了瑶人？”律瑶人低下了头，没有理会风馨宁的问题，她只是看着自己的脚尖，仿佛陷入了一场思量里去。她晃动着脑袋，似乎是在消化着这一件按照常理来说应该会让她感觉措手不及的事情，然而她说出的话语里却透露着不同寻常的淡定，似乎发生这么的一切也并无不可。

“哦，见面了？人生真的是充满了无穷的变数，际遇的变幻还真的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她的眼睛里没有情绪的波动，但是了解她如风馨宁，明白了此刻她已经是在开始筹划着一切。

她永远都知道自己想要做的是什么。

“怎么见面的？”她问她想要知道的。

风馨宁便就回答她想要得到的信息：“有人刻意制造了这么的一场拜访，于是我们避无可避。”

于是避无可避。避无可避的，永远只有未知吧。律瑶人没有收敛笑意，她双手环胸，视线聚集在地板上的一点，然后又说：“那么结果如何？他叫了谁的名字？”

叫了谁的名字？一瞬之间风馨宁感觉满嘴的苦涩。这句询问里面隐含了怎么样的意思？她觉得律寒人还会叫她的名字吗？她还在期待着律寒人叫的是“瑶人”而不是“暮人”吗？

风馨宁不回答。律瑶人早已是知道自己问了一个风馨宁不会回答的问题，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也许只是单纯地想要知道，也许只是因我这个充满夕阳光线的房间里面勾起了她回忆过去的情绪。

于是她这一刻莫名柔和。

只是显示偏偏不让她陷入这一种柔和中去，现实总是习惯性地喜欢，叫她痛。

不过这次，她不痛了。背上的伤疤，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痛了。

“他叫了‘暮人’，是吧。没有叫‘瑶人’，对吗。”询问的语句，陈述的语气，她早知道了一切。

风馨宁点了点头，尽量淡化自己的表情，为的是不让律瑶人感觉被怜悯的不快。

律瑶人便是转过身，淡淡地一笑：“对于他来说，其实我只是一个死人吧，对不对？”

风馨宁不回答。

律瑶人也就停止了这种她知道除了愚蠢已经找不到别的形容词来形容的行为。她顿了许久，静默了许久，始终不说话。

风馨宁却为这样的景况感觉更加的担心害怕。

许久，律瑶人才说了一句：“他有什么样的反应？暮人有什么样的反应？”

“他很紧张，很急切想要认回暮人，但是暮人，显然不太知道他是谁。”

不太知道。

律瑶人淡淡一笑了：“很快她就会知道了。”

对于她的这种笃定，风馨宁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不安，她觉得这样的律瑶人越发地不可触摸，而这并不是件好事。

律瑶人没有注意到她已经起了变化的目光，依然自顾自沉沦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只是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对着风馨宁说：“我还是觉得，让暮人死在他的面前，会比叫暮人亲手杀了他还要来得疼。你觉得呢？馨宁？”

那一抹艳丽里，隐藏这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靥，它将要冲破一切吞噬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