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割发断情情难绝(3)(1 / 1)
弃妇!
这个词眼如一柄利剑,深深地捅穿了我的心脏。是啊,我薛安瑾确是被人抛弃了,还哭哭啼啼的收不住,怎地不是一副弃妇的模样?原来扮了这么久的男子,竟依旧改不了骨子里的柔弱啊。
抬起手无声地揭去泪水,深深地吸了口气,终是找回了一些理智,思及金风方才那番话,我心中顿时有了数:“看来你是特地来告大哥的状的。”不然何以有薛安瑜百般算计我之说?
金风眉心一皱,望着我半晌无言,许久才叹了口长气,抬手将掌心一枚扳指掷来。
“你一定知道这东西。”
我犹疑地打量这枚扳指,只见其色彩纯正浓烈而均匀,油绿油绿的,好一枚翡翠扳指,应该能卖个不错的价钱……诶,等等,似乎有些眼熟啊……
“这好像是……薛记出产的翡翠扳指吧……”没错,的确是我薛记的商品,如果记得没错,这应该是一年半以前上货的,当初我巡查铺子时恰好捻了它看上一番,这才对它有了印象。
“哦?那就对了,这扳指开价多少?”
我不明所以,喃喃道:“不多不少六十两银子。”
金风冷冷道:“如此说来,当初在苏州府,那被烧了大半的三只货船就毁在了被十枚扳指收买的官兵手上,还有你曾提过去年与那南洋商人达成的交易,货物迟迟滞留海关,也是这十枚扳指的功劳。”
我的心一跳,心中似乎有些眉目:“莫非有人用它们收买人心?”一拍脑袋,顿时反应过来,该不会此事正是薛府那个内鬼所为?
内鬼,内鬼,那内鬼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如此作弄我?捣鼓这么多复杂的事情,到底对他有何好处?
直觉叫我怀疑四弟安柯,只是念及安柯行事鲁莽又兼顽劣不务正业,若说是他做的,恐怕连在薛记做事的伙计都不信。若说不是他所为,也不太可能,毕竟这些年来诸多手脚的矛头都指向了我,时间一久足以扳倒我,而这一切的最终受益人恐怕就是安柯,毕竟没有我的存在,薛府的下任当家就是他,而且最直接的证据便是,当初负责看守刘家港的人,正是安柯。
那么有极大的可能,做这些事的人要么是与我有仇,要么就是为了替薛安柯在薛府谋得地位。
好一个内鬼,用区区六百两银子竟搅得六百万两的货都泡了汤,还真是有些手腕。只是能轻易拿走十只贵重的扳指,那么那人的身份在我薛家肯定也不一般吧。
额角笃笃地跳,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我暂时抛开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戏谑地笑道:“难为你为我彻查了此事,你是如何知晓这些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