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1 / 2)
“大胆蟊贼,竟敢刺杀钦差,本将军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来人声如惊雷、面如冰霜,单手一舞,银色□□刷得指向贼匪,透着股叫人胆寒的气息。
在他之后,随他一道来的骑兵哗啦啦围住手执弓箭的贼匪,只等一声令下,便要拿下弓箭手。此举逼得贼匪不得不停止射箭,抽出长刀与骑兵对峙起来,这倒是解决了孟燕行等人最大的顾虑。
驿长见到来人,不由面如黑炭,暗道晦气。
竟然遇上这人!
只怕今日不仅没法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且命保不保得下都难说。只是如今他们进退维谷、骑虎难下,唯有拼命一条路可走。
思及此,驿长阴沉着脸,声音狠戾道:“等你活着,再说这话不迟。小的们,杀!”
“嘿,脾气还挺暴。”
孟燕行无语的听身后那人笑侃,怎么觉得这人有点不靠谱似的?
“兄台,多谢你出手,只是如今还是尽快擒杀匪徒方为上策,兄弟这头中了迷药,可撑不了多久。”
那人闻言回过头扫一眼孟燕行,双眼倏地一亮。
“嗯嗯,兄台所言甚是。”
远处,陆横眼也不眨的盯着看,见那人笑嘻嘻的与孟燕行说着话,陆横面色便又难看几分。
“二爷,当心。”
常八一刀格开挥刀砍来的贼匪,把陆横护在身后。
陆横一惊,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再不敢分神,只专心对付眼前的贼匪。
左右他与哥哥如今已互通心意,等闲小事,他相信动摇不了这份情谊。
只是,虽强迫自己不去注意,可打斗中,视线却不受控制的,时不时飘过去。
那边,孟燕行与来人背靠背并肩而站,互为臂膀。二人一个使枪,一个用刀,左攻右突,配合的天衣无缝,就似二人并不是在今日才第一次见面,而是相识日久、又一同在战场历练过无数次般,无需言语,只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对方所想,继而做出最准确的配合。围攻二人的贼匪不想这二人如此难缠,前仆后继,死了一批又一批,却仍对他们奈何不得,不由心生焦躁,攻势越发狠辣。只即便如此,孟燕行与来人却仍应对自如,不仅如此,二人的攻势也随之凌厉许多,一时竟把贼匪打得节节败退。
驿长不妨被孟燕行一刀砍中手臂,伤口深可见骨,疼得他眼冒金星。
“好身手!”
来人瞧见,不由大声称赞一句。
“兄台也不枉多让!”
孟燕行见来人动作利落,招式简单却透着杀意,与当初的自己何其相似,不由对他会心一笑。
来人双眼一亮,嘿嘿大笑几声,横起□□,大喝一声:“再来!”
孟燕行也被激起血性,此刻完全没了昏昏欲睡的感觉,闻言,热血上涌,转身与他贴身而站,拇指一抹嘴角,舔了舔嘴唇,神色肆意,跟着大喝道:“再来!”
陆横抽出刺入贼匪胸前的长刀,眼角余光瞧见那头情景,一时竟觉气息凝滞,心痛的无法自已。
“二爷,你怎么了?”
常八转头忽见陆横神色惨白,眉头紧蹙,以为他被伤到,顿时大惊失色。
“无事。”
缓缓呼出一口气,陆横整整神色,目光再次瞟向孟燕行那,不过却只看了一眼,便转过身,再不看那头。
常八疑惑的瞅了瞅,不知二爷因何面色这般难看。只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追究深思的时候,贼匪当前,能否护着二爷全身而退,才是他该担心的。
孟话举刀与人拼力,却被逼得节节后退,眼看要被人一刀刺向胸口,眼前的贼匪却口喷鲜血,一下子扑倒在地。
“你没事吧?”
却原来是崔进在后头助了他一把。
孟话抹抹脸,喘着气道:“没事,多谢。”
崔进笑笑。
“孟话,孟话,快把脚移开一下,我的手要被你踩断了!”
孟话闻言猛地一惊,低头一瞧,只见墙角处,哑巴半靠着墙,身上横躺着个背后挨了一刀的黑衣贼匪。
“你会说话?你,你这是受伤了?”
孟话移开脚,就见哑巴嘶嘶抽着气,一面死劲揉手一面抬头瞥他一眼,淡淡道:“我本就不是哑巴。我没受伤,不过是为了不拖累你们,装死。”
孟话黑线,仔细看了看,也不由佩服这哑巴的精巧心思。哑巴本就面貌丑陋,又把个死人拉在身上横着,这么靠墙一倚,的确不像个活人,这倒是个保全自己的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