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离(1 / 2)
孟燕行心情沉重的回到槐花胡同,意外的,陆衡居然又赶在宵禁前过来了。
“云鹤?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见着陆衡,孟燕行心情倏地好转,忍不住把自己查到的案情一一说与他听。
“真个想不到,刘御史居然是自尽的。我猜,他定是不小心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所以迫不得已自尽而亡。只是不知,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陆衡面色凝重,屏退众人,极严肃的对孟燕行道:“据我叫人查到的消息看,刘御史之死,大概与四皇子的一封密函有关。不过具体什么内容,却不得而知。燕行,这件事,非同小可,已前后死了不知多少人进去,你不要再插手,案子就以刘御史自尽而亡作结吧。”
听陆衡这般讲完,孟燕行自然也晓得其中利害。只是,他疑惑的是另外一点。
“四皇子?我原以为他真个就是个鲁莽草包、酒囊饭袋,今个听你话里意思,竟似完全不同?!”
提起四皇子,陆衡眉眼倏地冷凝,眼底寒光湛湛。
“之前,他的确就是个蠢货!”
孟燕行瞪大眼。
这话,也太直白了些吧。
“不过,现在蠢货开了窍,学会亮爪子了。”
陆衡没说,前世,四皇子到死都是个草包蠢货,无足轻重,只偶尔闹出些笑话刷下存在,好叫满京城的人晓得还有个四皇子在。
只不知今生哪里出了岔子,在被他坑到府里禁足前,明明还是蠢货的四皇子,禁足一段日子,居然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全身气势为之一变,不再满脸蠢相的到处惹是生非,反而整日端着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对着能臣干吏,不卑不亢,恰到好处;对着学子书生,礼贤下士、颇有涵养。一段日子的经营,如今满京城的人都对四皇子改观甚多。特别是学子,对其评价甚高。
一时,京城里外,俱传言四皇子开了灵窍,通了慧根,已今时不同往日。嘉元帝为此还特意召四皇子入宫陪了几日,果见他比往日不知灵通多少,心下欢喜,特颁旨给他了个置办嘉元帝四十寿诞的差事。因此,四皇子萧珉一时风头无两。
只这些在陆横眼中,却觉得嘉元帝与他一般,都在心底怀疑四皇子是不是换了人。他本就有奇遇在身,还不觉如何,可在御座上的嘉元帝眼里,不知四皇子此时是个什么鬼怪模样。
得了陆横嘱咐,孟燕行琢磨很久该如何什么上报,好不容易想到一个既能把案子说清又不至于扯进不该掺和的事里头的说辞,谁知道辛辛苦苦一大早赶到顺天府衙,迎接他的却是谷通判满脸掩盖不住的洋洋得意。
裴立器立在堂前,正与来客交涉。孟燕行仔细辨认,又认真听了几耳朵,弄明白这个一大清早便造访顺天府衙的贵客,乃是京城六大尚书之一的刑部尚书梁德。
“裴府尹太过谦虚!你这里真个是能人辈出,这么大的案子,谷鱼清一人便暗中查探的清清楚楚,可见其本事了得。只不过如今兹事体大,天家命本官彻查,本官少不得要把谷鱼清要过去,多少也不会埋没了。”
谷通判一人查清了案子?什么案子?
瞥见谷鱼清斜过来的倨傲又轻蔑的眼神,孟燕行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听完梁德夸谷鱼清的话,孟燕行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谷鱼清不仅查出信王派人刺杀刘御史的证据,且还有人证在手!铁证如山之下,天家震怒,命此案交由刑部彻查。而做为此案的首功谷通判,自言其在顺天府遭遇排挤,便是查案都要私底下偷偷进行,由此,梁德亲自出面申调,谷鱼清由顺天府调往刑部,任正四品右侍郎,一步登天。
孟燕行忍不住上前一步,在裴立器身边耳语几句。只见裴立器面色变了变,最终,却是对着他微微摇了摇头。
孟燕行心底一沉。
待梁德带着趾高气昂的谷鱼清离去,孟燕行注意到,裴立器看着谷鱼清的眼神里半是嘲讽半是怜悯。
“关于刘御史之死,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再不要叫旁人知晓。”
孟燕行看着裴立器。
裴立器意味深长道:“有些事不是咱们能掺和的,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话音一转,裴立器向来严肃刻板的面容现出一丝笑意,道:“谷鱼清走了倒是好事,正巧空个位置出来。衙门颇积压了一些悬而未解陈年旧案,孟推官若无事,不如多翻来看看,说不定能帮忙破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