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联(2 / 2)
孟燕行身子前倾,执毛笔的手稳稳的停在陆衡胸前一寸,满以为陆衡会双手伸出来阻止,熟料陆衡竟动也未动。
“这不对,有人突然袭击,下意识反应下,你应该会伸出手阻拦才对。”
陆衡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清咳两声,解释道:“我没觉得你会伤害我,所以没反应过来。”
“那咱再来一遍?”
陆衡轻嗯一声,不自觉偏了下头,避开那张与他面庞相距不足两个拳头的俊颜。
孟燕行疑惑的瞥了眼陆衡泛红的耳根,暗道:果然还是年轻人,被说两句就不好意思了。啧啧,面皮这般薄,怎么混官场!
这么想着,孟燕行手上动作却没停,刷的又一下,快很准的刺向陆衡左胸。
孟燕行明显瞧见陆衡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才迅速出手,一把握上他的双手。
孟燕行瞧着近在咫尺的精致眉眼,二人呼吸交错,视线相对,陆衡眼底,眸光深幽,叫人没来由的开始紧张。
“咳,对,就该如此。”
孟燕行直起身,揉了下鼻子。
“按理,刘御史被人当面袭击,下意识的反应,就该伸出双手来,可我在现场看到的却是,刘御史双手干干净净,不仅没有沾染一丝血迹,而且没有丝毫挣扎反抗的痕迹,就像,就像心甘情愿,被人一刀毙命。”
孟燕行说着,迈步到陆衡身后,猛地欺身上前,一手环住陆衡脖子,一手执着毛笔,猛地扎向左胸口。
陆衡整个人都靠在孟燕行怀里,心不由狂跳几下,右手不由自主的抓上孟燕行环着他的手。
“你看,人下意识的反应,就该如此。”
孟燕行放开陆衡,拧眉沉思。
“刘御史一样也无,就这么安安静静,没有丝毫反抗的等死,为什么?”
陆衡舔了下嘴唇,垂下的右手缓缓握成拳,微微捻了捻。
“我觉得,这不像是普通的贼盗抢劫杀人案,反而像是谋杀。”
孟燕行把他今晚观察的整个串在一块,越发笃定自己的判断。
“刘田此人很是谨慎,官场上也多是独善其身。不过作为御史,风评倒是不错,没听说他与人有过什么深仇大恨。”
这一点也是陆衡疑惑的地方。
刘田作为御史,虽会有些弹劾他人的作为,但却并没有结下仇怨,其在京城也无亲族,只一个胞妹进四皇子府当了侧妃。
等等,四皇子,侧妃,这些字眼似乎在哪听过?
“常八。”
圆滚滚的常八应声进来,眼睛盯着地面,没敢抬头乱瞅。
“去查查四皇子死的侧妃,是哪一家的。”
这头孟燕行听到,拧眉回忆一番,猛地双眼biu的亮起。
“云鹤,你是觉得?”
陆衡没法直言依照前世看,刘田根本没有遇害的可能,若死去的侧妃真个是其胞妹,那么这件前世也没听说的事,便是唯一与他相关的。
出乎意料,常八出去不足半柱香便回转。
“正巧了,前院看门的老苍头有个远房表侄子在四皇子府看角门,前个来瞧他,还谈起这个死去的侧妃,小的仔细问了,真个是刘御史胞妹。”
“刘侧妃到底怎么死的?”
常八笑眯眯道:“这个小的也仔细问过,那看门的小子平日里最爱打听这些个阴私,巧的是,这刘侧妃死得也挺蹊跷。他与看门的老苍头讲,那侧妃本怀有身孕,平日里瞧是个极受宠的,不知怎的,突然就跟撞了邪似的,在府里头乱吼乱叫,没几日就一尸两命去了。”
孟燕行与陆衡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这刘侧妃之死,看来也不简单。
与陆衡探讨一番,便得了这么大个线索,孟燕行越发雄心壮志,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第二日精神抖索的上衙,在门口迎头便碰见谷通判也正巧从转角那出来,随身小厮左手拿着油纸包,里头是三个冒着热气夹着羊肉的烧饼,右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羊杂汤。身后有一着粗布衣衫,套着布鞋的汉子,点头哈腰的恭送谷通判,边陪笑边道:“您老慢走,慢走。”
孟燕行清楚的看到,谷通判根本没掏银子给那汉子,完全是白吃白拿,且丝毫没觉得不对,反而一脸的理所当然。
那汉子目送谷通判走远,这才转身走回自个摆的小摊前继续忙碌。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挣着。
孟燕行抿抿唇,压下想上前扯住姓谷的冲动,大步上前,要了十几个羊肉烧饼,没管那汉子诚惶诚恐的摆手不要银子,硬是按他卖的价钱给足铜板。
进去衙门,瞧见守门的衙役,便把手里的烧饼扔过去。
“拿去,今个孟哥请。”
衙役年轻者居多,闻言俱欢呼起来。
孟燕行笑着转身准备进去,只见谷通判站在二道门那,瞧他看过来,冷哼一声,转身甩袖进去了。
裴府尹即点名刘御史遇害的案子由孟燕行负责,也就是说他能在有限的职权内调遣衙役。昨个刚得了个大线索,孟燕行便准备从这入手,好好查一查。结果还未等他有所动作,便又有新消息传来。
有人称瞧见了从刘御史家翻墙而出的贼匪,而其中一名贼匪被发现死在护城河那。
而最惊异的是,有人指认,死去的贼匪,根本不是什么贼匪,而是诚王府上的护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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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不够,容我慢慢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