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1 / 2）

姜希年不为所动，接着道：“至于该给你的那份，我会请族里长辈过来做个见证，绝不会亏待你一分。”

姜桓白着脸，慢慢低下头，听定远侯几句话便把这件事钉死，忍不住抬起头，直直看向定远侯，问：“大哥知道吗？爹你是先和大哥商量好，然后才来说给我的吧！”

定远侯看向姜桓，心底忍不住失望的叹口气。

“这件事你大哥还不知道，不止你大哥，家里还没人知道，你是我第一个告知的。”

“为什么？”

定远侯没回，看姜桓一眼，便离开了书房。

姜桓失魂落魄的去了生母赵妾那里，赵妾早翘首以盼，见着姜桓过来，急忙拉住他，一迭声问道：“可是见着侯爷了？侯爷有没有夸赞你？玻璃卖得这般好，为府里头挣得那老些钱财，侯爷有没有说什么？”

姜桓满脑子都是定远侯刚刚说的分家之事，哪里分得出心神来应付赵妾。

赵妾一连问了几遍也不见姜桓回答，这才注意到姜桓的异常。

“桓儿，你怎么了？被侯爷责骂了？因为玻璃坊子的事？侯爷也太偏心了吧，不是你的缘故，做什么要责骂你！”

姜桓烦躁的打断赵妾：“骂算什么，我还宁愿他骂我呢！二娘，你知道爹说什么吗？他要分家，他要把我分出去！”

最后几句，几乎是嘶吼出口，姜桓红着眼珠子瞪着赵妾，心底一万遍的问自己:为什么他就不是从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呢！为什么他要是一个妾生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赵妾大惊失色，也顾不得姜桓不耐的语气，急忙拉着他朝外走。

“不行，咱们去找老太太，求老太太给咱们做主！”

赵妾不由分说，拉着姜桓就匆匆朝老太太那去了。

正院里，霍夫人贴身伺候的蒋妈妈得了消息，登时语气嫌恶道:“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羞，整日做出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一点子大家规矩也不懂。据说，这会子正拉着二少爷朝老太太哭诉呢！”

霍夫人也是才从定远侯那晓得分家之事，自然明白赵妾是为什么不顾规矩跑去老太太那哭求。

“老太太不嫌烦就听着呗，左右也是她老人家相中的，是好是歹，不都得忍着。”

蒋妈妈叹一声:“老太太那会也真是糊涂，巴巴弄个远方侄女过来给您添堵。怎么就不想想，侯爷十年八年的守在边城，这京都里头，还不都要靠夫人打点维系？”

霍夫人想到当初老太太因不喜侯爷定要娶同是武将之家出身的她，而不是娶自家温柔贤惠的娘家侄女，便不顾脸面弄个远房破落户来塞给侯爷就一肚子气。而侯爷那个不要脸的，居然还真敢碰她！

“我当年就不该忍着，豁出去大闹一场，彻底压死老太太，我看她今个也不敢总是想指手画脚，还打着想扶起姜桓打压轻舟的主意，真是越老越糊涂！”

蒋妈妈笑道:“夫人还不算大闹啊！想当初因侯爷去了赵妾那，您可是差点与侯爷和离呢！若不是侯爷见事不好，舍不得您伤心，伏小做低，指天发誓的，这会儿还不定如何了。只恨那赵妾实在运气好，就那么一次，也能生个儿子出来！”

霍夫人只轻轻勾了下唇。

蒋妈妈又道:“夫人，我听我那在英国公府伺候的老姐妹讲，许家的去找了陆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想结亲呢！”

“真当自个姑娘长了个天仙样儿不成？！头前巴巴的跟我套近乎，我这话头都露给了轻舟，瞧他的意思，也不是不满意，结果这家不要脸的，转头就变了脸，想攀更高的枝儿呢！”

霍夫人气得摔了手里的茶盏。蒋妈妈一面亲自收拾，一面劝道:“夫人何必与这起子小人置气，我瞧那许姑娘生的一脸的心高气傲，八成还想着入宫当个娘娘呢！”

霍夫人被蒋妈妈这几句逗笑，道:“于婉晴可不是能看得上这般精明外漏、自作聪明的小姑娘。英国公府怕是没戏，至于入宫？”霍夫人喝一口蒋妈妈新换的热茶，缓缓道:“这么多年，宫里头就没有特别得宠的，生了皇子的还好说，那些无儿无女的，指望都没一个。许姑娘那性子的，进宫里头，怕是生不出孩子来的。”

蒋妈妈也是跟在霍夫人身边的老人了，对当年的事，多少有所耳闻，闻言，颇有些感叹:“说起来陛下也是难得长情的。”

霍夫人撇撇嘴，道:“再长情又如何，还不是抵不上那位置重要？还不是二话不说就立马迎娶皇后？！”

“陆夫人也是倔脾气，竟就那么僵着不进宫不说，还立马转脸嫁了英国公。夫人，你说，陆二爷，会不会真是陛下的那什么？”

霍夫人意味深长回道:“谁知道呢。陛下觉得是，那便是。”霍夫人有句话没讲，以她对于婉晴的了解，陆衡啊，八成不是陛下的。

“于婉晴啊，她不是倔，她就那么个烈脾气，既然不能明媒正娶做正室，那便一刀两断，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说起来，我倒是顶羡慕她这份干脆洒脱。”

蒋妈妈担忧道:“夫人！”

霍夫人笑笑:“放心吧，这么多年我都能忍着她搁我眼皮子底下膈应人，这会子眼瞅着他们母子就要包袱款款滚出侯府，就是装，我都要把贤妻良母的范装到底。”

***

定远侯递了牌子进宫，嘉元帝见着他便沉下脸。

“姜爱卿还真胆大，朕没下旨，你就敢擅自回京！朕看你是嫌自个脑袋太稳当了是吧！”

定远侯一梗脖子，不服气道：“陛下，臣可是差点没了嫡子！不会来震慑震慑，臣怕就此绝了后！”

“大胆！你这是在指责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