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1 / 2)
内惩司的告辞后,孟燕行急忙带着孟话和崔进去了定远侯府。整个京都他认识又可以打探到宫内消息的,也就只有姜旻了。
姜旻刚从何宅回到府里,就见孟燕行后脚追过来,问的还是陆衡的事,不免深深看他一眼。
这俩人若是没什么事,他姜旻名字倒着写!
“也怪陆二倒霉,据说那日事发时就他一人在旁,自然嫌疑最大。加之又有别人推波助澜,真真假假的说辞一堆,陆二想没有嫌疑都难。”
姜旻说着,眼睛不经意扫过崔进,总觉得这人之前似乎搁那见过,略微眼熟啊。
“有人要陷害他!”
孟燕行说得斩钉截铁。
“很明显。不然陆二一个跟皇宫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做什么要在琼林宴上害五皇子?再者,五皇子可是一直养在宫内,陆二想见都见不着,更别提特意候在那就等着推他下水。”
“只是没有证据证明。明明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偏偏就只因缺少证据,从而无法洗脱嫌疑,还自己一个清白。这件事,我是说,倘若一直无法证明陆衡没有杀害五皇子的企图,他会如何?”
“有证据。我也是才收到消息。据说五皇子落水后潜伏在水底的那个内侍,跟陆二有些瓜葛。内惩司的人查到陆二曾对其有过恩惠。”
“如今,是死无对证了?”
孟燕行皱眉。
内惩司的周司令来找他时便说过,当初埋伏在水下那人被勇郡王从水底揪上来,不过几息的功夫就没气了。
“嗯哼,没了对质的,污水还不可劲泼。”
孟燕行忧心忡忡。
姜旻见此,有点不是滋味,道:“好歹咱们两个认识的日子更久,怎么感觉如今你却和他关系更好?”
一直暗暗心焦的孟燕行听到姜旻这句抱怨,登时有些哭笑不得。
“好家伙,忘记之前是谁把你从火场里头带出来的了?”
姜旻一挑眉。
“你这是挟恩图报吗?”
孟燕行摊摊手:“如果你这么觉得,那便是喽。”
姜旻瞪着他,半晌噗嗤笑出来。
“我不急,我就等着。”
“等什么?”
姜旻坏坏一笑:“秘密。”
孟燕行懒得探究,一连追问他宫内还有多少对陆衡的不利消息,天家又是如何看待的?
“放心吧,陆二虽然被怀疑,也仅仅只是被怀疑,他这人向来小心谨慎,不会有什么把柄被人捏住。如今被带去询问,不过是例行公事。”
正说话间,只听外头侯府下人们一通乱跑,紧接着便有人进来跟姜旻禀告:“世子爷,侯爷回来了!这会子正朝内院去呢。”
姜旻一听是自己父亲归京,先是一喜,继而一惊。
天家并没有发出召令,驻守边城的父亲怎么就突然回京来了?!
侯府为定远侯突然归来登时忙乱起来,孟燕行不好久呆,便告辞回去何宅。
五皇子的事太敏感,他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内惩司早日查清这暗中下手的杂役到底属于哪一路。
只是,禁宫之中,到底是谁在针对陆横呢?
不期然的,孟燕行猛然忆起姜旻开玩笑的那句话:陆横是陛下的私生子。
登时浑身一个激灵。
屋外头,崔进又手欠欠的撩拨孟话,孟燕行回过神瞧了半晌,略一思索,便把人喊了进来。
如今身边事情多,为保险起见,随从有了二心,就别再留着了。
崔进进来前心底还有点打鼓。
头前调戏孟话结果不巧被孟燕行撞见,说不尴尬是假的。毕竟孟话可是孟燕行的一族的,论关系的远近亲疏,可比他重要多了。
崔进还在想,若是孟燕行发难,他该如何应对,不想,一进来,孟燕行开门见山就问了一句:“崔进,倘若已有好的去处,直说无妨,我不是那等小气之人,咱们好聚好散,也是缘分一场。”
崔进难得露出个呆傻样儿,不过稍一琢磨他便多少猜出孟燕行为何这般说。
对孟燕行这番话里的怀疑,崔进可不敢大着嘴巴乱讲。幸好自家爷早有嘱咐如何应对,崔进收敛心神,脑子里飞速罗织好说辞。
“东家误会,我没生二心,也没打算另投他处。东家之所以这么想,怕也是我之前频频外出的行为惹人怀疑。东家只知我不是山东府的,却不知我实际是京城人,更确切的讲,我是从英国公府中人。”
“你是哪的?”
孟燕行觉得自个可能幻听了。
崔进姿态放得很低,在孟燕行跟前依旧秉持下人该有的恭谨与分寸。
“英国公府。实际,我之前还是跟在陆二爷身边的。”
“你是陆横的人?”
一瞬间,孟燕行只觉心底不住发沉,喉咙发干,脑子乱糟糟的,与陆横初遇及之后相处的种种,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晃荡。
“不是,我到东家身边时,陆二爷应是记不得我的。不过这次随东家回京,见得次数多了,陆二爷才记起小的来。”
孟燕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