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1 / 2)
五皇子落水,不是涉及宫闱之秘便是牵扯储位之争,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如今的何念远与孟燕行能沾的。
何念远道出这样的大事,陛下定然会着人调查,不出两日,定会有人来问询,嘱咐孟燕行千万注意说话的尺度和分寸,千万不要再莫名其妙卷进去。
“其他人我不知,但若是内惩司的那位周司令过来,燕行你宁可少说,慢慢回话,也不要多一句嘴或嘴巴太快。你是不知那周司令,京城人称鬼见愁。跟你聊着聊着,就能把你祖宗八代的那点子事都套出去,话里全是坑,一不留神,可能只是多说一句话,都能被他逮住机会把你套进去。所以,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话在心底多嚼几遍,没问题再出口。”
嘱咐完孟燕行,何念远想到昨夜袁氏与他商议之事,踟蹰半晌,决定还是先探探口风。虽说是自家亲外甥,可到底这头也是自个亲闺女,倘若燕行无意,这么一捅破窗户纸,日后自家闺女的脸面可往哪搁。
“燕行啊,虽说你父母不在了,不过族中长辈尚在,且如今你也二十几岁,又得中传胪,合该成家立业,为自个日后多做打算。族中那头,就没什么说法?”
何念远话一出口,孟燕行便心底一跳,暗道:果然来了!
好机会,他一定要趁此把话说开,以免日后徒生误会。
定定神,孟燕行默默想好说辞,抬眼看向何念远,极郑重道:“族中长辈们倒是提过,不过我先前以学业为重推掉了。这次得中传胪,托人送回去的信中,除去报喜外,外甥也讲明了此事。”
何念远定定的看着他。
“燕行已有心仪之人。那人出身名门,气质高贵,燕行心仪已久,只怯于自身毫无建树,不敢表露心迹。不过燕行已在心底立誓,这辈子非他不可!”
何念远挺好的打算在孟燕行这搁了浅,一时都有些反应不来。思及他话里的意思,不由喃喃道:“非他不可?可是人家出身名门,定有更多更好的挑选者,且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岂会轮到你来做主?”说到这,何念远扬高眉毛,瞪着孟燕行失声猜测:“难不成你们私定终身了?”
孟燕行哭笑不得:“没有这回事。这只是我自己心底的想法。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见识过最好的,其余便难以将就。”
何念远没好气道:“还最好的!你怎么就知道别个没有她好?”
“在外甥眼里,最好的,便是最令你怦然心动的。”
瞧孟燕行一副心向往之、面露痴迷的模样,何念远暗叹一口气。
算了,没缘份!
孟燕行觑着何念远面色,见他面露失望,又止住话头不再往下讲,心底总算松一口气。借此机会,又把自个打算搬去槐花胡同的事告知一番。
何念远皱皱眉。
亲事不成,燕行若还暂住何宅,的确极不合适。只是去槐花胡同?那不是人家英国公府陆郎中的宅子吗?
见何念远迟疑,孟燕行急忙补充:“舅舅不用担忧,我住在那也是出了银子的,不算白吃白住,不会讨人嫌的。”
见他如此说,何念远稍稍宽心,不过还是多嘴嘱咐一声:“便是对方不是常住,可到底是人家的宅子。如今你借住那里,凡事多留心,多少打点打点宅子里的下人,于人于己都便宜。”
孟燕行点头,又与何念远商议定搬离的日子,这才起身离开。
何念远待孟燕行离去,这才发愁如何与袁氏讲明。
如他一般,袁氏也是极看好孟燕行,这些日子,私心里,不免将孟燕行当做未来女婿看待的意思。如今猛然告诉她这事成不了了,袁氏该多失望。
正想着,那头袁氏见孟燕行离开,便立刻抬脚过来,目光殷切的看向何念远,问道:“夫君,与燕行说了没?他是什么意思?要我说,这事就得赶紧定下,不然若是被人截了胡、抢了先,我得呕死。”
何念远揽着袁氏坐下,又为她倒一盏茶,这才慢慢把孟燕行的意思说与袁氏。
袁氏听后,整个人都有些发傻。
一直坚信笃定的事,居然在毫无准备下被告知彻底没戏,袁氏都说不出心底到底是个什么感受。
“这,这,唉,只能说有缘没份。”
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个心仪之人了呢?!
袁氏如今发愁该如何跟何清灵解释。早知如此,就该再谨慎些,不要被幺儿晓得此事。可现如今倒好,她为劝服幺儿接受此事,话不知说了几箩筐,又是剖析利害,又是列举好处,好不容易把幺儿的心思说动了,结果却是这样!
第二日,晓得孟燕行已回的何清灵过来袁氏这,期期艾艾的看向袁氏。
打从孟燕行高中传胪的消息传回来后,原本心底还有那么点不情愿的何清灵霎时变了主意。高中传胪,进士出身,还是能配得上她的。又有袁氏常提孟燕行的好,自家爹娘对这门亲事的默许,使得何清灵对这个孟表哥的好感度蹭蹭上涨,少女怀春,已然发展到把自个当做孟燕行未婚妻的程度,满心满眼的盼着早日定下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