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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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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上任皇帝——或许该是说本任皇帝——兰德利·昂索在摩茵莱德的记忆中已经去世了几十年。

当然,摩茵莱德已经察觉到眼下的情况不同寻常,他仿佛身陷过去,不知眼前的一切是死前一梦还是时空的颠叠。

作为皇帝,对兰德利直呼大名的人自然不多,他们可以叫他皇帝,叫他陛下,通常情况下,在背地里,他们叫他黑海盗。

坊间的话本总是热爱将皇室的故事搞得错综复杂,暧昧丛生。传闻中,黑海盗兰德利与摩茵莱德的母亲,上一任皇后拥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私情。

居高藐小,无论是双方中的哪一者,自然都不会特地发表演讲去澄清这样的说法。摩茵莱德知道这两位传闻当事人,其实从不单独见面。

但前世——若假定这迟迟不结束的梦也是他的一场新生,前世摩茵莱德和兰德利的关系依然极其恶劣。

那时他十七岁,具备接手王位的一切条件。

他父亲逝世得很突然,死于外伤,心脏受刺,却无人见到刺客的半缕踪影。父亲生前对他青睐有加,遗诏却是任命异母弟弟兰德利接掌皇位。

这一结果引发了朝野内外的轩然大波,不止是因为其突兀意外,也因为兰德利是一名Omega。他本没有接掌皇位的资格。

理所当然地,前世的摩茵莱德抓住这一理由试图夺回大权,他没有取得最终的胜利,但也确实令兰德利感到头疼过。

作为代价,他和前皇后则被迫迁居桑坦古殿,一座废弃了三四百年,乌鸦群群的旧王宫。由于历史上的几次起义,当时的下城区是上城区,当时的上城区如今是下城区。

换言之,兰德利逼迫他们母子二人移居到了下城区。

前世年轻的摩茵莱德表面上对此表现得泰然自若,暗地里咬牙对母亲说:“这是奇耻大辱,我永远不会忘记。”

他自信未来自己终究会有足够的能力夺回权位,有足够的能力报复兰德利的羞辱。这一切将会变成他浩瀚功勋中的一点奇谈,悠扬传说里的一漪波折,反而可为他一生的故事添些戏剧色彩。

可惜事情拒不似他所想的那样发展。

兰德利去世极早,只在五年后。

死于外伤,心脏受刺,却无人见到刺客的半缕踪影。

当今时代,各方各业迅步发展,人类的平均寿命已延长至二百岁左右,如非意外横死或天生绝症,不足半百实在可谓是英年早逝了。

往事细想冗长,思索里只不过一转念的工夫,就从心岭上一跃而下、沉入恒静的湖水底了。

“王叔,”摩茵莱德定一定神,起身下床,不紧不慢地问,“您怎么竟然亲自前来了?”

兰德利周身干暖,但载着满怀雨气,像是徒步而来。照摩茵莱德的记忆,他这时候来下城区另有事务,所以才顺势徒步到了这里。

“明天就是婚礼,”兰德利平淡地回答,“做叔父的,自然要来看看你。”

下意识地,摩茵莱德便想回以讽刺。初来下城区时,他曾经试图韬光养晦,结果发现这对兰德利全无效果,甚至加重了后者的防范警惕;后来他干脆不吝刻薄,好使兰德利认为他放弃了争权的打算,无力克制怒火,不足为虑。

在摩茵莱德十七岁之前,他们交谈不多,并不熟悉彼此。作为一名Omega,即使躲过了婚姻,兰德利很少能够踏出家门,逸事信息也屈指可数。

在摩茵莱德发现了平静只会令兰德利防范更甚之后,他们的每一句对话都不愉快,调用讽刺来对付活着的兰德利几乎已经成为了这时候他身体的一项本能。

摩茵莱德咽下话头,在腹一叹,和缓地重起话语道:“……您为什么会同意这份申请?”

摩茵莱德不可能和一名空怀志向不怀任何筹码的盟友合作,这不是他做事的风格。

尽管这一年的翡利尚且并非元帅,不过也出身世家,握有一定的军权。

兰德利身上最为显著的性格就是警惕,既然翡利多少握有军权,摩茵莱德原以为兰德利不可能轻易同意这段婚姻,准备了许多使他松口的办法,谁知这些办法统统没能派上用场。

前世他就怀疑过这一点,今生越发疑窦。

兰德利将蓝眼睛轻轻一闪,自己坐入临床的矮背沙发椅中,微微倾身,姿态犹如普通的正打算叮嘱晚辈婚礼步骤的长辈,神情却漫不经心得过分。

“你的年纪可以结婚了。”他说。

摩茵莱德没有立刻说话。

翡利也好,兰德利也罢,他这一生不及得到解释的疑惑未免太多了。

“仅此而已?”好一会,摩茵莱德才问。

兰德利不再接话。一旦他决定了不予回答,摩茵莱德是没法子从他口中撬出答案的。

“你长高了一点。”兰德利转而说。

“比起什么时候?”摩茵莱德问。

“两年前。”果不其然,兰德利这样说。

他自顾自喝完了一盏红茶,唤宫仆进来端走杯盏更换清洗,自顾自起身说道:“再会,王储。”

摩茵莱德哑然失笑,目送他走到内室的门边,脑际突然迸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王叔!”摩茵莱德叫住他。

兰德利回过头。

“今夜我想单独外出。”摩茵莱德说。

说出这句话,他手心捏了一把汗。这蝴蝶一梦迟迟仍未结束,万一非梦是真,他居然得到了一次重生的机会,那么和前世一致,他依然想要成为皇帝;也和前世一致,他依然需要步步为营,打消兰德利的荆围。

可他不得不赌。

他也毕竟爱赌,豪赌是好战男人的一大乐趣。

“可以,就当作礼物吧。”兰德利轻描淡写地说。好像他向他申请的不是一个“政敌脱离己方监视畅所欲为”的机遇一样。

摩茵莱德皱了皱眉头。

“谢谢您。”他说。

房门开合,兰德利走了。摩茵莱德原地站立了小半晌,推开窗扉,外头果然下着茫茫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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