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婚姻 第四章 不愿回首的婚姻(五)(1 / 1)
我问自己最后的一个问题是个设问句:不对呀,她从早上点半离开学校,九点就该到家,一直与家人在一起,怎么她自己忘了,其他的家人也忘了??难道她的母亲也忘了???她可是四个孩子的母亲呀!再说了,哺乳期的母亲,这么长时间不喂奶,不光是孩子饿的问题,母亲也应该因胀奶胀的难受呀?!
我站在那里,怎么想都不得其解,我决定去岳父家一探究竟。我与前妻反向而行,很快就到了岳父家。一进院子,就听到屋里传出的笑声和打扑克的戏闹声。我有些生气,这一家人明显的一切正常,什么事都没发生。如果是特殊情况,人的心情受到影响,正常的计划被打乱,出现一些失误是可以理解的。然而这一家人打着扑克,说说笑笑的,一切正常,怎么会出现连续四顿不给孩子喂奶这么严重的失误呢?何况至少有五个正常的大人呢!我越想越不理解,越想越生气。我就带着气进了屋。一家人看到我进来都很惊讶,很慌乱地招呼我坐下。我没坐,平稳了一下情绪,开口问岳父:“爸,家里没发生什么事吧?”“没没,没发生什么事,怎么了?”我没再理他,转而去问岳母:“妈,她们姊妹四个都是你亲生的吧?”岳母有点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愣呵呵地回答:“是啊!”“也都是你奶大的吧?”岳母还在云雾中,只好点点头。“小×(是我前妻的小名)是上午回来,刚刚才走对吧?”“是呀!”岳母仍疑惑地看着我。“小×有个吃奶的孩子你知道吧?”岳母突然醒悟,双手一拍,说了声“妈呀,小×一整天忘了给孩子喂奶了!”“她忘了,你也忘了呗,你们大家都忘了呗!”包括岳父在内,都让我问的哑口无言,都低下了头。
这件事应该是这个世上独有,也不会再次发生的事情,同时也是我与岳父家产生隔阂的事情,从而也埋下了我们婚姻的危机!
其二,女儿的右臀被烫伤。忘喂奶事件的最后受害者竟然是我的母亲,这事谁都想不到。因为我前妻和前岳母到处讲,说是我母亲使坏,故意不喂孩子,才使我看到了孩子哭闹的那一幕。如果我母亲把她当伺候孩子的本领拿出来,怎么就喂不进去东西。于是前岳母在背后指挥,前妻在前面打冲锋,提出搬出去另过的要求。她提出另租房子自己住的要求时,我还没听到她们背后讲我母亲的话。对于她提出的另过要求,我感觉她有点傻。我们与父母一起住,一是省钱,我们俩的工资几乎不动,都攒了起来。二是不用干家务活,我们只管吃,连碗都不用我们刷,这样我们就有了充裕的时间去干自己的事业,不用为生活琐事烦心浪费精力。如果自己过,租房子、买米面菜油盐酱醋煤柴都需要钱,而且要自己做来吃,需要好多时间和精力,而且我们俩个根本就不会做饭。然而,前妻根本就不与我讲这个道理,就是一味地要另过。没办法,熬不过她,我只好带着她出来租房子另过!
虽然租房另过,我们也无法完全独立起来。我俩都得上班,孩子只好送我母亲看着。她早上送晚上接,期间还要送三次奶,从我的心里说,这真是脱了裤子放屁。可这个小妹妹来了犟劲,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只好顺着她。
我们搬出来不久,就进入冬季,场长知道我出来另过,房子保暖不好,就派车给我送来一车大壕的块煤。这本是件好事,但世间的事往往让人始料不及。
一次出差回来,是晚上六点左右(我们那里停的客车少,一般去沈阳,都得这个点才能到家)。一进我租房的那个院子,就听到女儿在哭,而且声音异常,是那种挣命地哭。我租的房子没有自家厕所,需要上公共厕所。我听到孩子哭的第一反应,是妻子上厕所了,孩子感觉到母亲不在身边哭了起来。然而,当我冲进屋里时,看到的情形却叫我一时半会理解不了。孩子在炕头,小脚小手乱抓乱蹬着,哭的气都不够用了,而她,孩子的亲生母亲,竟然坐在炕稍看,而且一脸的专注。我没来得及思考,赶紧把孩子抱了起来,正想要骂她时,我却发现孩子的身下垫着的小被的中间,闪起了一簇蓝火苗,随即就灭了,同时冒起烟来。待我仔细一看,原来那三层小褥子已被炕烤糊了,中间已现出榛子大小烤糊了的黑色。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紧去看孩子的屁股,右臀尖已烫出一个黄豆粒般的水泡。我真的气不打一处来,我真的气昏了。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骂人:“×你妈,你怎么了,你死那儿吗?!”我冲进屋时她没发现,但我把孩子抱起来时姐已发现了,特别是我翻看孩子屁股时,她已放下凑过来看了。我这一发威,吓得她没敢出声。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指着她的鼻子放下狠话:“就你这样的母亲要你何用,你给我等着,等我去完医院,回来就跟你离婚!”我没管她如何,就抱着孩子去了医院。待我从医院回来,已是夜里近十二点了。院门和房门都是锁的,我估计,她是回她妈家了。
时间太晚了,我还要照顾孩子,我就没去找她,把院门房门锁好,就搂女儿睡下了。我太累了,孩子也折腾累了,我们爷俩好容易稳定下来,很快就睡熟了。我现在得介绍一下我睡着了之后的情况。首先说我前妻,她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被我骂,更是第一次看到我发威。她有点不知所措了,一句话没说出来,我就已经走了去医院了。扔下她自己,不知该怎么办。自己在家,竟然把孩子烫了,而且自己没发现,还在看,她怎么想都无法给自己解释。想去医院,看我那个样子,弄不好会打她身上。想来想去,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人的本性中的东西就起了作用,就想到了回妈家去找妈。于是就推出自行车,锁好两道门,开始往家骑。刚开始的极度紧张、愧疚稍稍缓解之后,她边骑边开始想心事。想来想去,觉得回家是不对的,去医院是对的,孩子是自己失误烫伤的,被骂是理所应当的,再怎么骂,自己也不应该在此时此刻选择逃避,而应勇敢的去接受这一切。已经到了家门口,她没进去,返回身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