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婚姻 第二章 不愿回首的婚姻(三)(1 / 1)
第三件小事是由叔伯小舅子生孩子引起的。我岳父亲哥五个,他是老大,老四是我的高中班主任,后来做到了校长的位置上。除了老四,剩下的全在家务农。老二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就在吃新花生后不久,生了个双胞胎。我与前妻去赶礼的第二天,我们四口家一起吃晚饭时,前妻就把这个喜事学给我父母听。我父母听了也觉得是个喜事,都赞不绝口。母亲的原话是怎么说的我当时就没注意,不过经过后来的争论,老妈自己还原的话是这样的一句:“是嘛,这个媳妇可真添乎人!”添乎人这个词是我们那里的方言,意思就是说能满足对方心里所想,想什么就给你什么!母亲完全是听这双胞胎,还是龙凤胎的喜讯后,随口的那么一句话。无论是当时的语境,还是话意的连接,都是那么自然那么顺承,没有任何突兀,就连在场的三位听者,有我有我父亲,最主要的是我前妻,听了这话都没有任何觉得不妥的反应。所以,最主要的当事人,也就是我的前妻,在几天后回娘家,还兴高采烈地把母亲的话学给弟媳妇(就是那位生下双胞胎的功臣)听:“俺老婆婆都表扬你,说你添乎人呢!”这个世界,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我前妻在说这话时,她的母亲也在旁边,听了女儿这么说,当场就拉着女儿回到自己家,一字一句地抠问我母亲的原话是怎么说的,要求女儿一字不差地复述我母亲的原话。这里要先交待一下实际情况,在那个当时,我已与前妻结婚将近一年,而她的叔伯弟弟是在我们结婚之后才结的婚,按着时间推算,他们的孩子应该是未婚先孕。而我与前妻按着老百姓的说法,就是还没有动静。这事在相关人的心里有三种不同的反应。第一种是我与前妻,根本就没去想这事;第二种是我的父母,想过,但并没着急,更没担心,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儿子忙成啥样,与儿媳在一起的时间有多少。另外我父母所接触的人都是工业户口,观念与纯农村有一定的区别;第三种是我前妻的父母,他们是纯农村人的观念,周围人的情况也大多是结了婚孩子就上身,一年内孩子就落地。所以他们特别关注自己的女儿是否怀孕的问题。有一句俗话叫做“事别关心,关心则乱”,前岳母的这种关心,使她特别关注我父母在这事上的反应。当她听到女儿没心没肺地学婆婆的话给弟媳妇听时,她认为自己捕捉到了来自我母亲,也就是她女儿的婆婆的不满信息,是在用这句话敲打她的女儿。实际上,她把我母亲的话给理解成,说她的女儿不添乎人,并把其中她所看到的利害关系剖开了揉碎了地分析给她的女儿听。
这一顿洗脑的结果是她的女儿从开始的不在乎,到不信,再到疑惑,最后是相信,也认为自己的婆婆是在怪她不会生孩子,导致我绝后。于是我的前妻怒气冲冲地跑到我母亲那里,去指责我的母亲。我的母亲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被她这么一闹,就只有听的份。
我在家行七,是最小的。无论是父母,还是哥哥姐姐,都无一点保留地爱着我护着我。我与前妻结婚之后,这种爱和保护也毫无保留地倾注到了她的身上。所以我们住在父母的房子里,吃用父母的,也几乎不用干家务。这一点父母心甘情愿,哥哥姐姐们毫无意见。可以对天对地对着良心地说:我的家人是竭尽全力地在帮我们,希望我们一切都好,而且要比他们好!这是真的,是事实,因为我们俩一个在机关,干的轰轰烈烈,大有前途,一个在初中当老师,社会地位显要。我们俩干的越好,我的亲人们越脸上有光。他们帮不了事业上的忙,当然就把劲使在了生活上。他们希望我们俩的生活无忧,能全身心地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为这个家族挣更大的荣耀。其实,不只我的父母,连我的哥哥姐姐们都是把我俩当成他们的孩子那样无私地爱着。所以,就在这种前提下,虽为长辈的母亲,我前妻的婆婆,在她的数落中,我母亲就那么静静的听着,脸上露出慈祥的爱抚!好多事情就是这样,当两个人出现误解、分歧、矛盾时,各不相让,那么误解、分歧、矛盾必然升级,双方各退一步,问题化小,甚至解决,一方退出,另一方再大的劲也是打在棉花上,自己就泄了劲了。我母亲的静静的听和脸上对孩子的慈爱,使我前妻被她母亲怂恿起来的火气,没地方释放,反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自已给自己收场,从母亲屋里回到我俩的卧室。其实她的怒气并没有完全消失,只是在婆婆那里,实在是没法发挥。如果我当时在家,这股怒气一定会冲我来。好在我那天出差没在家,这也是解决这类问题的一个有效办法,那就是用时间平息怒气。
第二天晚上,我出差回来,给父母报过平安之后,我回到我俩的卧室。她在看,没理我。我比她大六岁,我的生活里没有她之前,一直有着一个遗憾,只有哥哥姐姐,没有弟弟妹妹,所以我一直闹着管母亲要个小妹妹,好去保护她,就象哥哥姐姐们保护我那样。她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后,我觉得这份遗憾没有了,我一直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无论是她撒娇、耍小脾气,我都觉得可爱,都想尽办法去哄她。看她生气不理我,我就把头伸到她的脸和之间,使劲地把头转向她的脸,那么近距离地温柔的看着她。她就把自己退到炕里,躲开我。我把外衣脱了,爬到炕里,用头枕着她的腿,用手去摸她的腰。她就用手去推我摸她腰的手,并且把脸转向窗外但我枕着的腿没动。我觉得她的劲开始消减了,就问:“是谁惹着我漂亮的小妹妹了?”“你妈!”她过去在我面前提到婆婆都是用“咱妈”这个称呼的。一听她改了称呼,又是那么冲的口气,我意识到一定发生了很严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