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机会 第三章 无令主任(四)(1 / 1)
无论我怎么抗拒这事,但只能在心里,我不能说出来。人家是领导,我得听他们的,叫干啥就干啥,这是母亲的教诲。场长把批条的环节也省了,改成亲口交待。我觉得我被架在火上烤,却无可奈何,只能就这么被烤着,好在我的认真或者说傻救了我,使我没被烤焦!
我们场的煤是全镇人都想弄到的,而我又是在这个镇上土生土长的,可想而知,想通过我买煤的人还能少了。但我这个人一根筋,领导不发话,谁都别想从我这弄到煤。我在前面提到我的小学,除了一位张姓老师算是个合格的老师外,其余都是假老师。这位合格的张姓老师在我心中相当有地位的,在我的心中一直想着将来长大了要好好报答一下他。可是,偏偏是这位老师,想通过我买吨煤,而我却一本正经地拒绝了。我告老师:“我只负责收款、开票、付煤,卖不卖由场长决定!”弄得老师通过校长,利用关系单位这一层才买到了煤。
还有就是那个媷我红领巾的老师,她也想买煤,知道我会报复她,在她买煤的问题上找毛病设阻,竟然找到分局领导,直接批条给场长。在付煤环节,她怕我给她不好的煤,竟然提出让场长付煤。我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在心里很是瞧不起她的这种心胸,觉得很可笑。但我什么都没做,该干什么干什么。我心想,你真能请动场长,我还真就省一把力。结果场长没来给她付煤,她则虚张声势地进库后直接奔煤块特别集中的一个角落,要从那里装。按理是不允许的,应该依次装的。但我知道她是个小人,心里想着我会报复她。面对这样的小人,我不想落下口舌,本应制止她这样,但我没制止。我没说话,她就让带来的人从她选的那个角落里一锹一锹地往外端她认为的好煤。其实她不懂,那个角落里的煤,是多年来卸煤时一些大块因自然滚动而堆积在那里的。我上去块多又大,实际上都已风化,经一装一卸,到家就变成玉米粒大小的煤,而且不抗烧费煤。更糟的是,要想去那个角落端一锹煤出来,需要绕着煤堆走十多米才能完成一锹煤的入槽。一吨煤这样端下去,一上午也装不满量斗。她带来的两个人,端了不到四分之一就不干了,他们把这么干不利的方面都讲给她听了。什么那角落里的煤风化了,现在看着大,到家一卸车就碎了,什么风化煤不抗烧等,甚至比我想到的还多了一条,就是用量斗付煤实际上是体积,块越大,得到的煤越少等。最后,她被说服了,不去角落里端煤了,而是从正常位置装。在整个付煤过程中,我没说话,一直是她在表演,我无为而治,最好的结果是她回到正常位置。如果我一开始这制止她,那会是个什么结果呢?按着人的村性,即使她后来发现了这些不利于自己的问题,出于面子,出于僵持心理,她不会回到正常位置装的。因为我制止她了,而她的内心是认为我一定会报复她的,所以我越制止越反对的事一定是对她越有利的事,她则一定靠尚方宝剑争取到。这种战胜心理是排第一位的,得没得到便宜实际上并没有战胜心理重要!所以,后来我总结这件事时,明白了一个道理,特定条件下,什么都不做也可战胜对手!
随着我手里的活越来越多,虽然我自己除了忙之外,没什么感觉,但在别人眼里我的地位是越来越高。我的直接上司,那个办公室主任,本来就不怎么进办公室,随着我手中的活的增加,他躲的更远了,一个月都不进一回屋,都不坐一下自己的椅子,除了早晨扫院子、晚上收拾厕所外,其它时间要想找他就只有去锅炉房。名义上两个人的办公室,实际上就我一个人。这种局面可能旁观者看的比我明白,所以凡要找办公室办的事,无论是科室的还是现场的以及外来的,慢慢的都不找主任,直接找我。就是碰到了主任,也是问我在不在。我的权力越来越大,身上的责任也越来越大,说了算的事也越来越多,我在外人眼里,成了办公室的实际上的主任。慢慢的,有人开始就称呼我为主任,无论我怎么制止,怎么反对,怎么不情愿,总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唯恐天下不乱,以逗乐闹着玩为由,帮你把乱子弄大。
光是别有用心的人添乱就够我闹心的了,偏偏场长记也跟着乱。他们出于公正和关爱的立场,认为我不但办公室干事的活干的好,同时也起到了办公室主任的作用,应该下主任令、拿主任级的奖金。但由于有一个主任令了,不能出现两个主任,又不能把现在的主任给撤了,虽然能力不行,但在部队期间对国家是有贡献的。所以,他们就在自己权力充许的范畴,将我的奖金提到了主任级别。于是我就成了一个特例,一个没有主任令,却干着主任的活,也拿着主任的奖金的全场唯一了。我不想成为这样的唯一,不想成为众矢之的。这样很不舒服。你想想,我一个凡照集体像,总是喜欢站在最后一排左一这个位置上的人,却要在全场甚至全镇人的目光下工作、生活,这该有多么不舒服,多么难受。虽然这些目光中有羡慕的,但我不受用。有忌妒的,我却因此而焦虑。有琢磨探究的,我会觉得自己似乎被那目光给扒的全裸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还有看稀奇的,我则觉得自己象动物园里的动物。总之就是一句话,我感觉不舒服,我不喜欢这样,我喜欢以自己的方式、不讨他人厌、不被公众注意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可这么低的条件,却达不到偏偏不如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