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1 / 2)
酒至酣时,觥筹交错,屋内一片狼藉之状。晨曦起身更衣,借机去外面透一口闷气。
正于花丛之中独觅芬芳,微风习习,不免有些凉意。‘穆公子,好雅兴!’晨曦寻声而去,‘陆公子?彼此彼此。’伴着爽朗的笑声,二人相示意去了邻近的亭榭。
‘穆公子,令尊、令堂可是康健?’
‘家父、家母身体康泰!多谢陆公子挂心!’答毕,自不多言。
陆宁见他双眸炯炯,神情淡定。双目游离于周遭的百花之中,再不言语,竟也这样默默的待了。
‘桃花一簇开无主。’陆宁沉吟。
‘可爱深红爱浅红。’晨曦应道。
‘穆公子也是惜花之人?’
‘只可惜昙花一现美不留。’
‘世间之事,多少尽如人意?’
‘女子如花,风华苦短。’
陆宁暗道:官宦子弟多纨绔,又有几人视女子如珍宝,女子只不过是男人行云雨之事,承袭血脉的工具罢了。待人老珠黄之时,便弃置一旁,另寻野草。古今多少事,悯红颜命薄,叹郎君寡意。晨曦这般说法,只怕言不由衷。
‘穆公子少年得志,身边多得是狂蜂浪蝶,又何嗟昙花一现呢?’故引言试之。
‘世间美好,似过眼浮云,转瞬即逝,又与我何干呢?’
穆晨曦竟如此高洁自爱!陆宁心中不胜欣喜。
‘若为女子,定托身穆兄!’
‘陆公子谬赞了。’
‘陆某从不打诳语!’
‘晨曦斗言心中所想,怕是被陆公子笑话了?’
‘穆兄高瞻远瞩,日后女子定能承启半方天空。’
‘陆公子竟也这般想?’晨曦兴奋的望着陆宁,‘不想我和陆兄竟是志同道合之人。’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他日定当登门拜访,把酒畅饮。’
‘一言为定!’
‘其实...’言未尽,‘原来你们在这里!’陆宁举目,只见云儿翩翩而至,提着一件黑色斗篷,‘我道是谁?原是云儿姑娘!’
‘云儿该死,怕是扫了两位公子的雅兴。’云儿美目流转,行至晨曦身侧。展衣为晨曦披了,‘夜寒露重,公子当小心身子才是!’
‘云儿姑娘心细如尘,着实令人艳羡。’陆宁提步行至云儿身侧,压低身子,向其耳际喷吐着热气,‘可惜陆某身子也不舒泰,只叹冷暖自知,无人问津。’晨曦见此,但觉二人肌肤相亲,气氛暖昧,不敢多视,转向其他。
陆宁见此,知晨曦羞涩,心中竟自开怀起来,举止更进亲昵。
‘陆公子莫要戏耍奴家?公子红颜不胜罗列,遮风送暖这档子事,只怕还轮不上云儿?’云儿俯身从陆宁腋下脱身,咯咯笑着。
‘怕是云儿姑娘顾及不上陆某。’
‘陆公子又说笑了。’云儿欠身而笑,目光落到晨曦身上,红霞不由袭上眉间,‘穆公子,请随我回转内屋,智公子正找您呢!’
晨曦抱拳一揖,‘陆兄可与我等回去?’
‘陆某还想再待上一会儿子,穆兄请随意。’
‘那…不打扰陆兄雅兴了。’云儿提了夜灯,在前引路。
晨曦返至家中已是亥时,悄声穿越中厅,便被喝住,‘站住!’
晨曦站定,‘父亲?’低头便不敢言语了。
‘老爷?可是曦儿回来了?’大夫人从内厅走来,肩上披着红白撒花棉袄,便知刚才已经睡下了。
‘大娘!正是曦儿!’晨曦忙去搀了大夫人,座毕后,见了礼。
‘越来越不像话!满身酒气不说,竟这般晚回家!岂是一个…’
‘老爷!’大夫人打断穆老爷的言语,‘回来便好了,曦儿!下次莫要这般晚归,爹爹和大娘放心不下。’
‘曦儿记下了。’
‘我儿累了,去休息吧!’
‘慈母多败儿!’穆老爷甩了这么一句,径自回了内厅。
忙了一天,晨曦感觉身体像被掏空了一般,倒在床上,便没了知觉。
不多时,便身陷梦中。‘一树春风千万枝,嫩于金色软于丝。”微风轻柔,杨柳垂丝皆画,自己正信步在古桥之上,不想,有人背后环了自己的腰,馨香袭人,‘猜猜我是谁?’声音温婉。‘岚姐姐无异!’
‘怎知是我?’待附上智岚的纤手,转头欲倾向她的脸颊,却骤然变了陆宁。自己忙撇开他的手,‘救命!救命!’晨曦从梦中惊醒。
‘少爷,少爷!’守房的丫头忙启开房门,‘少爷可是做了噩梦?’丫头将晨曦扶起靠在炕榻上,用丝帕拭去她额头上的虚汗。
‘嗯。’
‘梦中是怎么了?’伸手想为晨曦整理衷衣,晨曦挡了她的手,‘叫明月过来吧。’这丫头名唤春兰,年纪比晨曦小几岁,近来也渐省人事。见他如此说,心中也就明白了几分,‘是。’应声退了出去。
不一会,明月急忙赶了过来,只见晨曦仍处在惊愕之中,‘怎么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脊背,‘怎么出了这么多虚汗?’见晨曦不言语,‘快把湿衣服脱了,小心着凉。’晨曦顺从的脱了亵衣,露出了胸上的裹布,‘这个怎么也没脱?不难受?’
‘今天太累了,索性就睡下了。’